他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般,沾上去了就别想轻轻松松地撕下来,即便是满脸的别扭还是死黏着不肯放手。
纪泽终于无奈了,拿出了之前哄小孩儿的招式,反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一把,“乖,出去给你买糖吃。”
灵均:“……”
灵均终于发现自己要等他说一句服软的话无疑比登天还难,这一点倒是与之前颇为相像,都倔得不给人留一点余地。
在纪泽自刎之后,他把纪泽的尸体放在了自己的棺樽里面,在他旁边不知守了多少年,直到他觉得眼前这张脸看着都不像纪泽了。那时他很不能理解纪泽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之前那样的情况下,纪泽都没有放弃过,却在好不容易活下来之后,自己求死。
直到后来他在外面待久了,才知道,促使着纪泽横剑的东西叫做尊严。
而那个原本只是想用来逗闷的人,却在千年岁月的沉淀下,变成了他心里久久也无法释怀的执念。
现在怀里抱着的人,有着温暖的体温,有着相同的眉眼,相同的名字,甚至连笑起来唇角的弧度都是一样的,却怎么也无法让他找出和千年前的人相同的感觉来。
或许那个人已经在他心里经过重重美化,已经不像是原本的纪泽了,所以真正的纪泽出现了,他却又觉得所有的心动全都消弭了。
他喜欢上的,只是他心里的那个纪泽而已。
但是这个人,他却又舍不得放开,害怕在自己一不注意之间,这个有血有肉的纪泽,就又化作了飞烟。
这就是他等了千年的人啊。
灵均将脸埋在纪泽的颈窝里,缓缓地勾起了唇,“宝贝儿,你刚才在笑什么?”
他说话的气息直直地喷在纪泽的脖子上,一点热乎气都没有,倒像是颈窝里被厉鬼吹了一口凉气一般,惹得纪泽一个激灵。纪泽强行按住想要抬手去摸摸那个地方的欲-望,载着身上这个沉甸甸的负担往上面走,一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我刚才没有笑啊。”
他话音一落,就被灵均在颈侧咬了一口,然后安抚性的又舔了舔。灵均并没有说话,但是光这两个动作,就让纪泽一动也不敢动了。
纪泽实在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若说是警告,却又显出了十足的暧昧,倒是提醒了纪泽,不要忘了他好像是个非人类生物。
灵均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得寸进尺起来,向上含住了他的耳垂。
纪泽一惊,差点没跳起来,卧槽这是把他当成了食物的节奏吗?
灵均的手强行把他按住了,把他的耳廓细细地舔了一遍才算完,纪泽心里已经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脑补完了,比如灵均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护着他呢?鸟儿都还知道护食呢,更何况是只成了精的鸟。比如灵均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在偷偷地打量他呢?当然是在挑选究竟哪个可以入口啊。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哪里长得符合了他的心意,也许是长年锻炼着,身上没有多少肥肉,他之前不是说了吗?嫌郑乾脑满肠肥。
灵均本来还想趁机占点便宜来着,还没开始动嘴,就看到了纪泽满脸的视死如归。他伸手在纪泽脸上捏了一下,“想什么呢?”
纪泽背着手在身后摸了摸军刺,一边死死地盯着灵均,他要是再敢上来,就给他一刀再说。
但是这个动作不知道又怎么戳到了灵均,他明显变得有些兴奋起来,无视了他已经拔-出来的军刺,不管不顾的就扑过来抱住了他。
纪泽握着军刺的手不自觉向后缩了缩,但还是戳到了灵均身上,他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紧紧地把纪泽勒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灵均(九)
纪泽半晌都没能做出其他反应,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灵均低低地笑了一声,“倒是这副模样像了十足……宝贝儿别动,让我抱会儿。”
纪泽被他那句宝贝儿恶心得翻了个白眼,面上的淡定终于维持不住了,抬手就把军刺抵到了他的脖子上,“放手。”
灵均被他逼得稍向后退了退,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愈加的灿烂,眼底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满是炽烈的光。
纪泽动了动嘴唇,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灵均迅速地堵住了嘴,当然,是用他的嘴。
纪泽一咬牙,狠狠地瞪着他,灵均把食指竖在唇前,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他一愣,侧耳听了听,下面的梯道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伴随着刻意放轻了的脚步声。
郑乾他们不甘愿看着机会就在眼前,自己却打道回府,顺着上来了。
他略分了神,往下面看了一眼,就被灵均捞住腰带上去了。
灵均在这曲折的梯道上,就像是只灵巧的飞雀一般,足尖轻点,在影影绰绰的火光中消失了。
郑乾领着人小心翼翼地往上走,周围一丁点动静都能引得众人一阵兵荒马乱,在经历了之前的事情之后,很难有人再对这个地方有什么好的幻想,此刻便是说墙上掌灯的青铜人会吃人都有人相信。
但是一路蜿蜒而上,一直风平浪静,别说吃人的东西,就是连只虫子都没有看到。
郑乾却越加的不敢掉以轻心了,越是平静,他就越觉得这是灵均和纪泽的阴谋,故意引诱着他们上来,好达成他们自己的目的。
可要他就此退回去,却也是决无可能的,眼见着东西都已经摆在了眼前,哪怕是陷阱就在他脚下,他也要踩进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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