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祁祐微一怔,心里一时莫名地倒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到底是伸手接了过去,慢慢送到嘴边,茶香中带苦,却也不难喝,为了自己好,一杯下了肚他还又多添了一杯。
萧楚谦看着他喝下,轻笑了笑,弯下腰贴到坐着的凌祁祐的耳边:“陛下一会儿打发打发外头那些人就算了,早点回来。”
凌祁祐一眼斜睨向他,在萧楚谦看来却带着些说不出的勾人意味,真想就这么把他按床上去,凌祁祐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旖旎心思,把小馒头往他怀里一搁,起身出了门去。
酒宴一直从申时持续到快过戌时,玩累了又吃饱了的小馒头已经被萧楚谦哄睡着,在摇篮里沉沉睡去,萧楚谦几次走出帐篷去看,远远只能瞧见不停有人上前去给凌祁祐敬酒,都是朝中大臣,凌祁祐不好推拒,便就一杯一杯往自己肚子里倒酒,他看着几次想上去把人拉走,踟蹰了半日,到底还是算了。
真要那么做了,事后凌祁祐一定会削死他。
亥时之前,即使喝过那药茶也依旧醉得不轻的凌祁祐被人搀扶着回了来,跌跌撞撞地几乎站不稳,到了御帐门口,萧楚谦迎上去,接过小太监的活,一手勾住他的肩背,再弯下腰去一手伸下去勾住他的腿弯处,没等众人回过神,就这么打横将之抱了起来,凌祁祐歪靠在他身上,已经醉得有些神智不清了。
转头冲身后有些气急败坏的小丑儿笑了笑,萧楚谦丢下句“别跟进来”就把人给抱进了里头去。
把凌祁祐放上床,萧楚谦帮他把鞋子外衣脱了,给他拉上被子让他半靠在床头,又倒了杯茶过来给他喝,凌祁祐只喝了两口就不耐烦地推了开,双手扯上了他胸前衣襟,猛地将人拉近。
眼睛闭上又睁开,反复几下,许是因为那杯茶的作用,堪堪拉回了几分神智,似乎比方才在外头要清醒了一些,也似乎终于是认出了面前的人是谁,他抬起手,拇指描摹上萧楚谦的眉,呆呆看着他,好半晌,才呢喃出声:“萧……楚谦……”
萧楚谦笑了,幸好还认得自己,没把自己给当成了阿猫阿狗。
但然后下一刻,凌祁祐扬起手一巴掌就挥了下去,摔在了他的脸上,猝不及防的萧楚谦整个被打懵了,错愕看着面前依旧揪着他胸前衣襟眼睛都红了的凌祁祐。
“混账东西……”凌祁祐迷迷糊糊地嘟囔,打了个酒嗝,酒气全部喷到了萧楚谦的脸上。
萧楚谦推开他站起了身,到底也是有脾气的人,被个醉鬼这么打,他也难得做到心平气和再去哄他,粗鲁地将人按下去,帮他盖紧被子,转身就想走,凌祁祐却双手都缠了上来。
从身后揽住他的腰用力将人拉坐下去,凌祁祐撑起身,整个人几乎跪坐在了床上,贴着他靠上了他的背,横过他腰的双手在他的胸前游走摩挲,埋首在他脖子间亲吻,嘴里发出难耐的呻吟夹着喘息声:“别走……救……我……”
萧楚谦被他像八爪鱼一样的缠法弄得有些难受,扯他的手想让他放松一些,凌祁祐却以为他想挣脱自己,反倒缠他缠得更紧了:“好难受……救我……”
呢喃间,凌祁祐主动侧过了头寻找他的嘴唇,在双唇附上去的时候满足的轻叹,拼命汲取他嘴里的津液解渴,萧楚谦看着他意乱情迷的样子,知道他是身体又起了反应了,心下一声叹息,翻身抱着他将人压了下去。
☆、26·命案
五更刚过,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声从驻营地的某处传来,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摇篮里的小馒头也哇地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萧楚谦迷迷糊糊地爬起身随手捡了被扔下地的外衣披上,眯着眼睛上前去把人抱起来,抱在手里轻摇慢晃地小声哄着。
凌祁祐也醒了,醉酒加上纵欲过度让他不单浑身酸软得厉害更是昏昏沉沉的头疼无比,窝在被子里一时半会地也根本不想动身,一直到小丑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几乎是惊慌失措地禀报,说是洛王被人发现横死在了自己的帐篷里。
原本一边哄小馒头一边迷迷糊糊打瞌睡的萧楚谦瞬间惊醒,骤然睁大了眼睛,错愕看向小丑儿,几乎是不可置信,凌祁祐也猛地坐起了身,嗓子哑得厉害,震惊问道:“你说什么?!”
小丑儿低下头根本不敢去看他斑驳的身体,若非是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他也不会这么不管不顾地闯进来禀报:“方才洛王身边的人去伺候他起身,发现他倒在床边脖子上被划了一道口子浑身是血,大睁着眼睛……已经断气了。”
这会儿也顾不得多问,凌祁祐忍着浑身不适,叫小丑儿胡乱帮自己擦了身体换了身干净衣裳就出了外头去。
外面已经乱成了一片,凌祁祐扫了一眼骚动的人群,沉声吩咐抖抖索索跪在地上领罪的负责昨晚值守的侍卫总管:“吩咐下去,让所有人都在自己帐篷里待着,没有朕的命令不得随意走动,你带人把里里外外的人都给看好了,有可疑的立刻拿下。”
交代完事情之后,他便就大步往洛王的帐篷走了去。
洛王的住处离御帐并不远,这会儿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官兵,见到凌祁祐来,通通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凌祁祐走上前去,在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凌珏的可怖凄惨的死状之后,瞳孔微缩,眼里的神色便更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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