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对不起啊,我和我同学聊天,忘记时间了。”
杨虹游戏玩得正欢,眼皮也不抬,苏峻平暗叫糟糕,他妈今天火气特大,立马放软了身段说:“我同学在那边打工,我照顾照顾他的生意,你别生气啊,要不要我帮你拿包,或者拿购物袋?东西这么重,勒到你手就不好了。”
杨虹听了他十分蹩脚的马屁,总算移开目光:“你怎么好意思和你同学聊这么久?”
苏峻平听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听他妈淡淡的接了下去:“人家是有工作的人,你却是无业游民。”
苏峻平:“……”
他脸色僵了僵立马豁出脸皮,笑嘻嘻地挽住杨虹的手臂说:“我不是小朋友嘛,苏峻平小朋友才只有三岁半,还要喝奶奶呢。”
杨虹本来就是纸糊的脾气,被他这么一逗也绷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真是光长脸皮,不长脑子。把东西拿了,晚上去外婆家吃饭。”
苏峻平立马殷勤的拎起购物袋,亦步亦趋的走在他娘后面,时不时拍拍马屁。
杨虹数落了他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什么同学?别又是以前那一帮,我真是看不惯,给我趁早断了。”
“不不不,”苏峻平立马对天发誓,“是我同桌,我们班班长,成绩好得令人发指,就是他教我英语的。”
杨虹对于这种别人家的孩子早有好感,一听儿子成绩提高有他的功劳更加开心了:“你什么时候把人家叫到家里吃顿饭,这种事要好好谢谢人家呀。你听他的话比我的还听呢——对了,他是男是女呀?”
那直勾勾的一眼,有那么一点不可说的意思。
苏峻平赶紧拍着胸脯保证:“男的,信我。”
杨虹笑意更深了一点,却不说话,苏峻平上前几步追问:“妈你笑什么?”她只是弯着眼角,欲盖弥彰的瞅了一眼说:“没什么呀。”
苏峻平拿他为数不多的智商打包票,他妈一定误会了什么,可惜她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先回了趟家,挑了些东西才拿去外婆家,这么一来一去的就有些迟了。
说好是五点吃饭,他们母子到的时候将近五点二十,苏文刚开完会正堵着车,估计到得六点多了。
苏峻平打了电话叫他们先吃上,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外公外婆和舅妈都在厨房忙活,唯有十岁的表弟坐在桌上。
杨虹穿着到膝的靴子,慢悠悠的脱鞋子,一边脱鞋一边抱怨:“早就说了你们先吃,怎么还等我们。”她爸出来,乐呵呵地说:“没事,这么早大家都饱着呢,等下吃好,多吃点——你别脱鞋子,别脱别脱,反正地等下也要扫的,别脱了。”
他阻止了女儿却没阻止外孙,苏峻平连鞋带都不用松,两脚一蹬就穿上了拖鞋,趿拉趿拉走到饭桌边一屁股坐下。
苏峻平对那剃着小板寸的表弟毫无好感,完完全全就是个熊孩子,尤其是熊孩子把他的手办摔坏之后。
他对于这类家庭聚餐感到十分无趣,掏出手机来玩了会儿游戏,忽然见一只胖手伸过来,苏峻平吓得一哆嗦,连忙把手机捂在胸口,发现是表弟抓他面前的盐水鸡吃,他才松了口气。
那小屁孩特别爱吃鸡皮,吃了好几块,苏峻平不得不出声提醒他:“等下皮吃完了,谁都知道是你偷吃的哦。”
胖墩含着手指瞅着苏峻平好一会儿说:“可是我饿啊。”
苏峻平也饿了,挤进那个狭隘不堪还塞了四个人的厨房说:“童童饿了,让他先吃点吧。”
他舅妈说这小胖子该减减肥了,他外公一看钟点说孩子容易饿,先吃着吧,于是去拿筷子。厨房成l型,l的末端是水槽,顶端才是碗柜,那四个人一同去拿碗筷,简直挤得一片混乱,苏峻平不得不退了出去,在门口看他们为筷子小吵了一架。
他妈得他外婆真传,烧得一手好菜,因而初代目格外的理直气壮:“你们又不会烧菜,整天在厨房忙活些什么呀,看上去很忙伐?有这个闲工夫怎么不去看看院子里的花,今年这么冷,不是我照顾早就冻死了哟。还有门口,怎么不去理理鞋子,到处乱翻像什么样子,峻峻上小学的时候在家里,老是帮忙理鞋子,你们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没小囡懂事情?”
外婆有全家最高的战斗力,即便是苏峻平站在她面前也服服帖帖的不敢放肆。
他听着他小时候的光辉事迹,深深的感到一阵惭愧,还没惭愧完就被塞了两双筷子。他舅妈把两碗米饭放到桌上:“你们先吃起来吧。”
杨虹自然要客气一下:“他舅舅还没来,让小峻等他来了再吃。”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等他要等到饿死的,你们先吃,小孩子不用管那么多。”
他表弟有了工具却弃在一旁,依旧手抓盐水鸡吃得不亦乐乎,被他妈打了下头:“少吃点,别人还要吃呢!”
苏峻平对买来的熟食兴致缺缺,倒是吃了不少水蒸蛋和芹菜炒虾仁,外婆烧完最后的汤,看了看时钟——五点三十五,杨虹说:“不管他们俩了,我们先吃饭,给他们留两份就行。”
老太太对女儿很钟意,听罢点点头,众人如获大赦马上坐下,看来也是饿久了。
吃到一半,杨钟宏来了。
杨钟宏比杨虹小了六岁,是名符其实的“老来宝”,再加上是男孩子,早些年很受宠爱。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他爹都会背他去上学,他则靠在他爹背上,心安理得的吃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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