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叫卖的商贩络绎不绝,游客也是纷繁如织,各种声音高低起伏,各色人等鱼龙混杂。
乐弘道人了一个卖枇杷的摊贩,一番劝说之后,小贩竟然将两箩筐的枇杷教给了他们两个素未相识陌生人去照顾。
云霁满腹狐疑,“师父,你刚才对他说了什么?为何他将摊子就委托给了我们照看?”
“这便是操纵人心之术。”乐弘道人捋了捋胡子,他已经戴上了那个人/皮/面/具,变成了那个癞子头,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丑陋道士的模样。
“那位小哥怀疑他夫人与邻居家的男子有染,怕他出来卖枇杷的功夫,他夫人便去偷汉子了,所以心神不定。”
“我对他说,你可以回家一趟,偷偷守在你家门口,等你夫人出来了,便一路跟踪她。这里的摊子可以由我们代为照顾。”
“那他如何会相信我们不会偷了他的枇杷呢?”云霁问。
“这便是他心里估量的一个孰轻孰重的问题了。若他觉得赚这几个枇杷钱比抓奸重要,便可留在这里卖枇杷。”
“若他觉得抓他夫人偷汉子重要,他便舍了这个枇杷,回去看着他夫人。”
“但师父又怎知他会如何抉择?”云霁又问。
“他心里其实早已进有了决断,虽然没有最终下定论,却表现在了行动上。”乐弘道人分析,“满街卖东西的货郎之中,你看哪个人不是费尽了心思吆喝,盯着来往的客人,兜售手里的物件?但那个人却没盯着过往的客人,而是左瞟右瞟,心神不定。”
“他似乎在四处乱看,实则是心有杂念,什么都没看在眼里。”
“他的腿不停地抖动,坐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吆喝了两声又闷声了一会儿,而且他还在啮蚀着自己的指甲。”
“这都是内心焦灼,心中有事的表现。”
云霁不解,“那师父又如何知道他夫人出来偷汉子一事呢?”
乐弘道人道:“那男子三十余岁,该是娶亲的年龄,且他腰上缝了个内口袋,应该是家中女子的缝上去的,用来装铜钱。”
“他脚上的布鞋,针脚细密,还有个独特的挽边,显然也是自家手工制成。说明他已经结了婚。”
“但他的货郎担子却有些污泥,装枇杷的竹筐也裂了几根竹篾,没有及时修补。框里的枇杷摆放得乱七八糟,大小混杂。要知道这枇杷可是娇嫩之物,需要小心码放。”
“如此粗糙地堆在一起,一则说明他无心做生意。二则说明他妻子无心去管他。”
云霁还是疑惑,“但这些可能是因为他们夫妻感情不好,吵架了啊?”
“既然是夫妻感情不好,无非便是因为孩子,因为老人,因为钱财,或者因为感情。”
“若是为了钱财,他更应当努力卖枇杷才是,所以我猜测可能是夫妻感情有变。上前试探了几句,男子果然忧心妻子通奸,并且今日有可能再与情郎相会。”
“他几乎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去捉奸了。所以无论我们是否帮他代看摊子,他都会舍了生意,回去捉奸。”
“原来如此。”云霁不太明白夫妻感情和捉奸的事,却佩服乐弘道人细致入微的观察和有理有据的一番推测,“师父果然能够洞察人心。”
乐弘道人充道:“其实当日我能带你走,也是料定了你母亲会对你有猜忌,而你心里也不想留在那个家里,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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