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依你所说。”出乎意料地,陈霆并没有多在这些事情上纠缠,而是很爽快地答应了杜明心的请求。“来人,把晋王妃要问话的那些人都找来,再把杜家二老爷也请过来。”
杜明心与李墨白两人对视,都猜到了陈霆在这些人里留了后手,问话怕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一个时辰过后,两盏茶下肚,杜明心一无所获。
照这些下人的说法,昨日宁王妃从宫中回来后便觉得头疼,但因当时陈霆进宫去了,宁王妃也说不必麻烦,故而王府便没有请太医过来。
而等到陈霆回府,他叫人去太医院请了擅长医治头疼病的李太医来。诊病、开药方,陈霆前前后后都跟着。负责抓药和煎药的下人也都是两三人一起,没有落单的时候。
药是在宁王妃所居正房的茶房里煎的,由两个小丫鬟盯着,宁王妃身边的嬷嬷会时不时去照看一下。
药煎好后,也不是直接交到杜明妍手上,而是由在正房伺候的嬷嬷端着,杜明妍领着进内室而已。大户人家所谓侍疾多是如此,活计仍旧是下人做的,只不过是有主子在一旁看着。
这些下人们要么是一早就叫陈霆安排着串好了供,要么是实情便是如此,邓文娇对宁王妃下手的那一环,不在这些人所涉及的范围内。
“心姐儿,怎么样?”杜二老爷许是一大早便受了惊吓,此时说话声音还有些颤抖。
杜明心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插嘴。“请王爷容我去见见杜姨娘。”
“凭什么?”邓文娇出言阻拦,“你方才问了这一大圈,可问出来些什么?现在又要去跟要犯说话,怎知你是不是想要和你姐姐串供?”
“今天这事是宁王府与杜家的事,”杜明心看了邓文娇一眼,“我好歹是杜家出嫁了的姑奶奶,娘家有事,断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敢问邓姑娘是宁王府的什么人?平日里我见你与宁王妃也并不熟络,怎么忽地在宁王府当起家来了?”
“用不着你管!”邓文娇被她抓住了小辫子,只好这么胡搅蛮缠地回了一句。
“那我家的事也就不劳烦邓姑娘|操心了,”杜明心起身笑道,“毕竟邓姑娘还未许亲,若是风言风语地传出去,说你手伸得太长,只怕不利于姑娘找婆家。”
“烦请王爷找个人带路,我问杜姨娘两句话,去去便回。”
陈霆看了邓文娇一眼,起身笑道:“我带你去吧,我也盼望着弟妹能从杜姨娘嘴里问出来点什么呢。”
杜明心点了点头,李墨白也顺势站了起来,没有出言询问便默默地跟在杜明心身后走了出去。
“都是我平日太娇纵明妍了,才把她惯得心这样大……”陈霆故作懊恼地说道。
“事情还未明了,王爷不必这样急着往杜姨娘头上扣帽子。”杜明心径直往前走着,看也未看陈霆一眼。“她现下还怀着你的孩子,若孩子还未出生,生母的名声便坏了,是否也不太好呢?”
还是你就没打算让这个孩子生下来?
几个人七拐八拐,走到了宁王府一处偏僻的所在。一排三间瓦房,连个院子也没有,像是宴请时让客人随行的仆从临时落脚的地方。
陈霆命人开了房门,自己率先走了进去,里面便传出一声娇柔的呼喊:“王爷,您可算来了……”
“晋王妃来看你了。”陈霆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语气很是冷淡。
杜明心听得心中腻味,由人扶着走了进去。只看见杜明妍靠在一张半旧的雕漆床上,身边侍立着一个未留头的小丫鬟。屋里只有一张八仙桌,两把圈椅,杜明妍随身的衣物都抱在一个沉香色包袱里,凌乱地堆在桌上。
“你来做什么?”杜明妍眉目间厌恶之色顿起。她的眼睛扫过杜明心的高高隆起的腹部,眼神晦暗了下去。
“我来问姨娘几句话。”杜明心由夏叶扶着,坐在了一把圈椅上。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杜明妍瞪着她,“这是我们宁王府的事情,你是晋王妃,再管也管不到我们家来!”
“原本这确实与我无关,宁王府里一个姨娘还配不上我过来搭救。”杜明心低头看着刚刚修剪过的指甲,圆润有光泽,看来自己一直养得不错。
“但是今天一早,宁王爷叫了一队护卫把父亲请到了王府,我也是大费了一番周折才得以见到父亲。无论你在王府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到底都把杜家牵扯了进来,那就由不得我袖手旁观了。”
“父亲?”杜明妍有些惊讶地看了陈霆一眼,旋即又说道,“他早不认我这个女儿了,我又何必事事将他放在前头?”
杜明心有些伤神,因着年少时的那些事,自己原本也不愿意过多理会杜府的是是非非。可到底那是自己的娘家,若是蒙了羞,自己、陈希、还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都会面上无光,不由得自己不出手。
而杜明妍就不同了,她唯一牵挂的刘姨娘被父亲殴打致死。杜家与她而言,更多的是仇怨,若能给杜家拖下水,抹黑一把,杜明妍应当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
“你看不看重父亲,与我无关。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无论是你做过了什么,还是你看到了什么,在刻意隐瞒之前,先想想自己是不是做了别人手里的刀。”
正说着,杜明心忽地转头向陈霆笑道:“王爷,我这会儿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你在这里走不开,不知能不能劳烦邓姑娘给我安排些吃食?”
她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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