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实在病得难受懒得说话,再者,他也是时候享受享受了。
出租车上给家打了电话,听到邵妈妈在家,赵流跃总算放了心,否则长夜漫漫,邵阳一个人可怎么办呐。邵妈妈也挺着急,一边问长问短一边张罗着做饭。
一路上,邵阳虚弱地窝在座位上,赵流跃就忧心忡忡,两个人的脑门挨个儿摸了又摸,不停地问“队长你怎么样”,隔一会儿又露出安慰人的微笑说“很快就到了没事儿的。”
难为邵阳在如此状态下还要看他的卖萌人/妻表演,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哑着嗓子道:“学弟,我就发个烧,不会死也不会变傻瓜,你镇定。”
赵流跃怔住,嘴张了半天,最后气愤地屁股挪啊挪,挪到与邵阳的最远距离,“谁不镇定了?!我是怕你害怕!狼心狗肺,狗咬吕洞宾!”
邵阳支着额头哭笑不得,这人嘴硬的毛病看来短时间是改不了了。
“待会儿到我家洗个热水澡,小心你也感冒了。”
“好啊,”赵流跃低头玩手指,“啊不行,我没带衣服。”
在邵阳家洗澡不带衣服这种惨烈的往事他实在不忍回首。
“穿我的。”
“才不嘞,你的衣服那么色/情,送我都不要!”
邵妈妈做了一锅热腾腾的酸汤面,另有下火的白粥配爽口小菜,赵流跃陪着邵阳痛痛快快地吃,雨中比赛取胜,表现出奇得好,再吃上这样一顿家庭味道十足的饭菜真是太舒服了。
饭后邵阳洗了澡,又让赵流跃陪着去楼下挂吊瓶,但没在那儿呆,针扎上就回来了。赵流跃一路兢兢业业地把瓶子高举过头顶,紧张地不得了。
进了屋就烂泥似地往床上一窝,赵流跃就搬个凳子坐床边看他。
“干嘛干嘛别动!滚针了我可救不了你!”赵流跃把邵阳扎针的手紧张地按住,“坚持一下嘛你,打个针都不安生,烦死了。”
邵阳哭笑不得,他不过伸手拉了拉被子,就被一通数落,还是好好听老婆大人的话吧。
“去洗个澡,看我柜子里哪身衣服不色/情,你就穿哪身。”
赵流跃撇嘴想了半天,算了,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自己过不去,洗澡就洗澡,穿他的衣服就穿他的衣服,倒了一大杯热水放床头柜上,“那我去了,你多喝水。”
邵阳点头笑道:“知道了,去吧。”比赛结束到现在,他的笑容几乎没断过,真不懂怎么就这么高兴,完全控制不住。
赵流跃只哗啦冲一下就出来了,穿着邵阳大一号的衣服,裤腿翻了个边,上身t恤晃晃荡荡的,配上他略无辜的表情,有点儿滑稽。
他又坐回到床边,一言不发,用一双不大却黑亮黑亮的眸子看着邵阳,邵阳也看着他。
有些奇怪,更有些震动。
从前赵流跃跟他对视,超不过三秒就会羞涩地扭开脸,顾左右而言他,今天却这样直白而持久。
赵流跃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因为这个人生病,攻击力和战斗力不如以前,他胆子就大了,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看了。也大概是因为,除了这么静静地看之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按说把他送回家,看他挂上吊针有人照顾,自己又有作业要做,理应告辞,可就是说不出告辞的话,想多陪他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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