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间里面只剩翡翠眼睛和魏和了,小魏和看着那人额头的血也结了痂,就摆出一副专业的样子问道:“头晕么?”
宁飞沉坐起身子来,额头上一块被魏爸扔上去的毛巾已经基本干透了,魏和接过了毛巾继续问:“你还能走路么,要不要快点回家省的你妈担心。”
翡翠眼睛冷着脸不说话,魏和又一次出奇地愤怒了,“又不是我打的你,你和我摆什么脸色。”
“谢谢你。”
“诶?不,不客气。”结果人说话了,魏和反而接不上话来了,干瞪着眼睛看着床上那人,“你要不留在这里吃饭吧。”想了想家常里短的还是只有吃喝拉撒能聊的。
宁飞沉摇摇头,“我先走了。”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哎,等等,等等啊你。”魏和一把扯住要穿鞋子的翡翠眼睛,“你能走路么,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能走。”宁飞沉跳下床看了魏和一眼,让他放开自己的胳膊。
魏和心想,多么倔强的小孩啊,原来要这样才被他爸给看上好好培养啊,不过这种人如果没什么人护着,入了社会恐怕还是要被撞得一头血吧。
“行,那你走。”魏和放开了手,吊儿郎当地坐在了床上翘着小短腿,装作不在意,宁飞沉头也不回地直接走了,轻车熟路的,直接找到了真正的大门推开走了出去。
喂,那小子还真是不留情面啊。但是一想要是人从外婆家出去给半路昏在了地上,脸面上也说不过去,要不还是跟去看看吧。魏和自己劝了自己一番,也跟着跑了出去了,走前还看了看客厅,外婆还在看电视,电视里的相声播完了,换了个台正在唱戏。
跨出门槛之后那翡翠眼睛都已经走远了,魏和急急忙忙跟上,不远不近地跟着,他还真是不容易啊,越来越觉得自己重生就是为了偿这小子的债的吧。
宁飞沉在前面走,步伐沉稳,一点都不像是个刚被砸破了头的小孩,混血儿的体质就是不一样,魏和也常看到那群鬼佬大冬天地就穿了短裤短袖往外跑的。不过这小孩是要跑哪去啊,这地越来越偏了啊。
不会是发现自己跟踪他想把他给卖了吧,魏和突然小心肝一颤,自己明明是最善良的那个啊,上天不公啊。
但他还是坚持着继续跟了下去,宁飞沉拐进了一个破旧的大宅子里,水泥墙,下面还露出了没有完全遮盖住的石砖,旁边堆满了杂草和屋顶很矮,一个成年人伸个手就能把边上的瓦片给揭下来。
里面也不知道几户人家,各个人家都安静地很,只能听到脚步声和风声,外头大概谁家刚刮了鱼鳞,地上泼着脏水,散发着一股子鱼腥味。
魏和跳过那摊水,他想起来了,这块土地后来被搬迁了,直接被夷成了马路,据说就是因为住这里的都没什么权势,外地人也扎在这里,乱的很,政府就出了点补贴就直接拆了,这里的人闹得特别凶,让魏和这种宅男都知道这事,也好像是这几年的事情。
再往前走就要进了人家的大院子了,宁飞沉也不知道跑哪户人家去了,不过魏和本意就是希望翡翠眼睛能活着到家,这么想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转了个身就准备跑了。
接着突然一声女人的疯叫几乎要将魏和耳膜震破了,“啊——”声嘶力竭地一声吼,家家户户地却好像习以为常,大骂了几句,嘴毒的老太太咒着那女人不让人安生不得好死,不知道哪家小孩也被吓了一跳,大哭起来。
一时之间,院子热闹极了。
魏和捂着耳朵拍了拍胸脯,这辈子倒好,手还没断,耳朵快聋了,自己真要成贝多芬了是不是。
女人的尖叫不止发了一声,一下接着一下,魏和身边那破木房子还发出了杯子打翻,皮肉撕扯的声音。
另一个似乎清醒的女人大喊着:“姐,姐你忍忍,小飞,快去拿绳子。”
“啊——啊——给……给我。”
过了一会儿声音也没有消停的迹象,倒是弱了不少,魏和这才心惊胆战地一步步挪了过去,凑在窗口看,窗子灰蒙蒙的,里面的摆设清贫的很,一张瘸了腿的四方桌子,下面摆了不少报纸和砖头垫着,桌子上放了碗水,背对着魏和的女人手里也拿了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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