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翻了个白眼:“一大把年纪了,还跟我撒娇,好意思吗?”
“你是我宝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袁承志在他手背上重重亲一口,关切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身上还痛不?”
赵佑没躲过去,只得将手背悄悄在外衫上蹭了下,摇头道:“头还有点痛,其他都没事了。”默了一会,问道:“我没什么时候能回帝都?”
远程治吁了口气,愁眉不展,轻叹:“这汝南通往帝都的道路除了官道,就是翻山越岭的山路,你的身体状况没办法走山路,秦业是算准了这一点,人马都潜伏在管道上……”
“那就再等等吧,反正那么长的时日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算算时间,大将军陈宝国的军队不可能原地踏步,也该朝外围扩展寻觅了,要是真如他所想,陈弈城率部从西北回防,那么陈宝国则会沿东南搜寻,那秦业顶多几百人手,又是在赵氏王国境内,绝对不敢与赵氏王国军队正面交锋。
如今势单力薄,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避过风头,再找机会回帝都。
等待的日子,归如此漫长。
昏睡的时候还好,一无所知,什么都可以不闻不问。
可是一旦清醒,身上的痛,心里的伤,都交织在一起,汇成汪洋大海,足以将他淹没灭顶。
还好,有袁承志在,想着办法逗他开心,有一天还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坛酒,两人分着喝,打着酒嗝,眯着双眼,天南地北胡侃。
这小镇上的酒,自然没宫里珍藏的佳酿那般柔和香醇,后劲极大,当时迷迷糊糊不觉什么,这一睡就是一日一夜,到了第二日早上醒来,宿醉的痛楚立时来袭,看见袁承志心疼不已的神情,听得他诅咒发誓,一辈子再不让自己沾酒。
呵呵,他却不知道,那种就醉微醺的感觉,能让自己暂时忘却那些铭刻在心的人和事,那些永远无法磨灭的痛恨与懊悔……
原来他赵佑,居然也有要靠烈酒来麻痹自己的时候!先自欺,而后欺人。
怪不得,时间那么多人都喜欢就这个东西,喝醉了,可以笑,可以喝,可以闹,好久没有这样快活过了,真好,真好!
醉了之后,什么都不管不顾,不知天日,一味沉睡。
只是,抱着他照顾他的那个人,再也没有那熟悉的胸膛,熟悉的味道。
心里的酸涩与苦楚,永远都不清醒,那该多好……
喝了袁承志熬得酸得吓死人的醒酒醋汤,赵佑一阵沉默,忽然听得他闷闷道:“你喝醉了,一直叫那个太监名字,你这没良心的,就不能叫叫我的名字么?”
“那不是醉了么,我哪知道啊……”赵佑咬着嘴唇,冷笑:“我肯定是在梦里追杀他,所以才叫出他的名字来,没什么稀奇的。”
“那就好。”袁承志怔怔看了他一会,没说什么就走出去。
关上房门,他才望着远处苦笑,那一声声小乐子,叫得那么悲伤,那么缠绵,听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秦冲……
与此同时,房里的赵佑也喃喃念起。
不知为何,一想起那个名字,心口就疼得厉害,脑袋里更是爱与恨交替来袭,有什么东西叫嚣着从各个方向往外冲,仿若随时都可能炸开。
痛意,从五脏六腑,从四肢百骸,从全身各处直冲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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