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杨笑澜隐隐约约听到有一个熟悉的旋律被竹哨那尖锐的声音吹出,细细分辨着,竟是“小兔儿乖乖把门儿开开的”调子,大喜过望。这分明就是她骷髅大队里寻人专用曲,传递的信息是,他们在找她。随着哨声渐进,她越发笃定,而猎户却不免起疑,也竖起耳朵听着。
就在他听声的当口,陈子衿在笑澜的暗示下,将一直藏在身上的甩棍飞出,打掉了猎户手上的弓箭。撑着一口气,被陈子衿拉着就往外跑。这药确实凶猛,才出了门口,就跌倒在地,还滚了几滚。猎户拿着弓箭追出,才欲张箭,就听得一声惨叫。
猎户的弓箭脱手,手臂上已然中了一箭。
由杨福带领的骷髅大队终于来了,这次出动的还是骷髅大队的精锐暗斗士小队中五人。见着笑澜,杨福激动万分,收弓飞身下马。
天天带着人马几经寻找,终于让他们找到这失踪多日的郎君。
陈子衿不知来人是谁,再度将笑澜护在身后。杨笑澜心中是千万个册那奔涌,胸口疼痛万分,她的伤口如无意外又裂了开来,还真是托了那个猎户的福。
“册那,你们终于来了。老子差点就翘了。”靠在子衿的怀中,杨笑澜指了指正欲逃跑的猎户。
暗斗士成员杨幺识趣的紧,一个飞索过去,就将猎户牢牢套住。绳子一收,把猎户拖到了杨笑澜的面前。
“塞了嘴,抓起来。”不容猎户开口,杨笑澜先一步命令道,过了一会儿又道:“打一顿先!”
待将杨笑澜扶回屋子坐下,杨福这才看清楚陈子衿的容貌,清丽冷峻地让他一颤,可这女子面容虽冷对着笑澜倒是不乏关切,任他依着靠着,暗道“乐平公主为了郎君的事情日夜忧心,这郎君倒好,不知哪里又惹了情思。”当下把杨笑澜失踪后的事情一一汇报,其中自是包括了公主的焦虑公主的记挂,笑澜失踪后,寻人事宜都与公主接洽商议,公主的能力、沉稳令他们着实敬服,甚至在某些方面,更甚其夫。又将一包衣物递给笑澜道:“郎君,公主念着你不是流落何处,又知你爱干净,没有清爽衣服换洗,总是不适。故而,每一队出外找寻你的,都会带着两件替换衣物。”
没有想到大公主竟细心到这等地步。
杨笑澜一时有些怔忪,陈子衿看向笑澜的目光更是复杂。她都能一眼看出她的身份,就算有面具遮脸,她不信那个蕙质兰心、体贴入微的隋朝大公主会全无察觉,明知她的身份却不吐露还这样关切爱护,那公主莫不是也喜欢同样身为女子的她吧!
换过衣服又重新包了伤口,笑澜才觉得真神清气爽,嘱咐陈子衿换上另外一件,自己则去好好教训那敢欺到她头上的猎户来。
见着猎户那害怕的样子,笑澜微笑,此时才觉害怕是不是晚了一些。
“嗯,就是你垂涎我们家陈子衿还用我来威胁她是么?还敢给本人下药,很好,你真是做得太好了。我还从来没想过,人真的能坏到这个份上。你说,我该如何报答你才好呢?把我当成哈罗凯蒂,哦,是了,你不知道什么叫哈罗凯蒂。那是一只没有嘴的猫,一种玩具,布娃娃,唔,曾经有一个案子,有人把人的头割下来,塞进这只猫的脑袋里……”
这轻描淡写的语气叫猎户害怕,笑澜又是微微一笑,道:“如果就这么让你死了,还真是便宜你了,打你又嫌脏了手。是砍你双手双脚,顺便阉了你好呢,还是把你装进个坛子里当盆栽养好呢?真叫人为难呀!可是我又不喜欢见着血淋淋的,当成人瓮吧又太浪费,你这脸长得真心不讨喜。你说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呢?唔,有了!”
命人在屋前挖一齐人高的深坑,将猎户种了下去,土虚掩着,没到胸口。又将暗斗士和杨福、子衿一起叫了出来。
子衿不解,这是为何?
杨笑澜又让大家捡些石块丢那猎户,还声明,万不能就这样丢死了,暗斗士嬉笑游戏,直丢得猎户一脸鲜血。笑澜看着那已满脸伤痕和那坑坑洼洼的痘痕相映成趣,既觉不够过瘾又觉厌恶,顺手操起一旁的棍子便向猎户抽去,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惊。
暗斗士向来都只知郎君可亲,郎君和蔼,谁也没见过杨笑澜如此暴戾的一面。陈子衿虽觉可怕,但知自中箭以来,笑澜的情绪从没有好过,两人同榻而眠,夜半总是会听到笑澜的哭声和梦里头呼救的声音。
亲眼见着坐骑被乱箭射死,是重大变故;受重创而亡,是重大变故;死而后生,又是重大变故。杨笑澜再坚强也是凡人,故心中有结再所难免。
子衿见众人只是看着,也不相劝,只得上了前去,拉了笑澜的胳膊道:“这样动手,也不怕伤口又裂开。笑澜……”
陷入某种情绪只知发泄的杨笑澜听得她的声音,手上立时缓了下来,低头看看已然不成形的猎户,将棍子一丢,拉过陈子衿的手,道:“好。”
杨福见机道:“郎君,此地距离京城还有段路程,不如就此上路?公主在府中等得该很是着急。”
笑澜点点头,见五个暗斗士少了一个,问道:“已经派人回去保平安了?很好,那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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