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衿觉察到马车停了下来,掀开布帘问道:“是何事?”
杨笑澜答道:“无事,按例探路罢了。”
不一会儿肖樯打手势回报,前方一切正常。
又继续往前行了一小段路,杨笑澜只听得不远处有破空之声传来,下意识地侧头避开。只见一只羽箭稳妥妥地插进一侧的树干上,入木三分,其劲力之大,令人胆寒。
勉强躲过这几乎万死的一箭,杨笑澜喝道:“马车,后撤。”
说时迟,那是快,又是几支箭矢从前后夹击而来,硬生生阻了他们的去路归途。
接着是几个蒙面布衣的大汉蹿出,人数不多,三个骑着马的十个步卒,可从他们手握的弓弩刀剑来看,确是精良。
车夫早已吓得瑟瑟发抖,杨笑澜只护在马车边,一边想着这肖樯生死未卜,一边朗声道:“在下杨宁,急于回京,不知众位壮士阻在下去路,究竟意欲何为?”
白马上的蒙面男子只闷声冷笑道:“要你的命。”一挥手,又是几支箭矢向杨笑澜射去。
杨笑澜舞动银枪,一一挡去。只对着车夫道:“快走。”
岂知车夫飞快下马,喊着“与我无关,与我无关。”竟想着弃车逃亡,才跑出没两步,就被一支箭射中,当即扑倒在地上。
陈子衿从车中出来,看着这番情景,倒是一派从容 ,不惊不恐。
领头的蒙面男子见着她淡定的模样,笑道:“这位娘子好胆色,跟着他倒是可惜了,不若从了本……人,也可得一番fēng_liú一番富贵。”
杨笑澜策马挡于陈子衿面前,道:“与她何干?你们的目标若是我,何必多造杀孽,只管冲我来就是。”
“哼。假惺惺。杨家四郎最擅长的就是故作怜惜女子了。”蒙面男子一声冷哼道,一扬手,十名步卒亮出刀剑,向杨笑澜杀去,他不愿意再与杨笑澜有言语纠缠。“杀了。”
匆忙间杨笑澜跳下十三,取出暗藏着的甩棍丢与陈子衿,轻声道:“往大兴方向逃,拼命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会尽量拖住他们。”
“你~~”陈子衿接过甩棍,来不及言语,杨笑澜又将缰绳递到她的手中,自己执枪向着那伙人迎了过去。
几回起落,枪来剑雨,凭着在战场上练就的好武艺几个回合间就杀了四人。
陈子衿骑上马,使了甩棍杀了攻向她的汉子,却见杨笑澜新换上的衣襟已然染血,叫道:“你快过来,我们一起冲出去。”
杨笑澜怒道:“走,你以为他们会让我走么?之前在树林里袭击你的,目标本来是我!”
领头的蒙面男子听到此话,嘿嘿一笑,道:“你倒也不笨,只是,为何偏偏又选了这条路来走呢?可是归心似箭?今日,饶你奸诈似鬼,也难逃我手!”
“十三,走!”杨笑澜又是一枪挑进大汉的胸堂,同时大喝一声。
十三与杨笑澜相处那么多年,早已通了灵性,情急主人被困重围欲救无法,又听得主人的命令,只好向外围跑去。
没跑了多远,陈子衿咬一咬牙,勒了马,拍拍十三道:“好十三,我们回去救她,我们和她一起,生也罢,死也罢。”她知自己亏得杨笑澜照顾,又得她包容自己的无礼无状,原也是自己理亏一昧欺负杨笑澜的好脾气,让她受了一路的憋屈。眼下是生死攸关的紧张关头,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舍了她去。
一来一回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战局又有了变化,十名步卒只剩下一人,骑马的还剩了两人,而杨笑澜一身是血,领头的蒙面男子显然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彪悍,见陈子衿回转,立时搭弓扬箭。
箭矢直逼十三与陈子衿,杨笑澜见状,提枪回防劈断了这无比凌厉的一箭。
岂知又是嗖嗖嗖三声箭响接踵而来。她格开了一支,徒手接了一支,而第三支箭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了,躲不开了,只听得“噗”的一声,随后是一阵剧痛,闷哼一声,箭矢竟透胸而过。
领头的蒙面男子见已得手,大喜过望,对准了已然中箭的杨笑澜又是三箭齐发,十三脱缰而出,奔向笑澜,陈子衿操控不住,被甩在一旁。
烈马护主,命丧当场。死前还看向他的主人,流下两行眼泪。
“十三!”随着杨笑澜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鲜血从她的眼耳口鼻流出。
十三,是杨素送她的第一件礼物,是她初来大兴时的玩伴,是坐骑也是伙伴。
在离开大兴的日子,唯有十三日夜相伴,唯有十三倾听她的心事。
知晓她喜欢师姐的,唯有十三;
知晓她记挂冼朝的,唯有十三;
知晓她对公主心动的,唯有十三;
知晓她迷恋独孤皇后的,唯有十三;
唯有十三。
如今眼睁睁看着十三死在面前,杨笑澜伸手摸上十三的鬃毛,忍着浑身骨骼撒开般的疼痛,待要起身给予蒙面男子最后的一击,却又软倒了下去,跌在满是青草味的大地上。
那一箭,非但透胸,更是穿心。
作者有话要说:寿头可是笑澜至亲不过的亲妈?
☆、第六十九回 失踪
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丝毫未觉暖意,杨丽华独坐在佛堂。 看就去……魔爪社区她在等,等着探子的回报,为何本该到达京城的杨笑澜仍旧未归。没来由的觉得心惊胆战,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尤其在做过那个梦之后。
笑澜走后,杨丽华独自在这个府中操持,银钱来往皆过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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