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独孤皇后晒道:“笑澜自不像刘备那般獐头鼠目,从不藏头遮脸,从不欺瞒谎骗,为人磊落又光明。”
杨笑澜语塞。
见她脱了面具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独孤皇后想起什么好笑道:“笑澜有否听本宫的话在家亦戴着面具?”
“有啊,睡觉也戴着,都快和我合二为一了。”杨笑澜没好气地说道。
“哦?那丽华不曾让你除去?”独孤皇后奇道。
“不曾。”杨笑澜细想一想,还真是不曾。除了初见时问她是否会不适之外,再没有提过任何关于面具的事情,就好像视那面具为无物。她怕杨丽华夜里害怕,每夜必是背对着的,而有时醒来,会发现杨丽华紧贴着自己背,一手环抱着她,被杨丽华抱着的感觉很奇妙,有好多次,她几乎都要翻转了身,可是她又不敢,她不知翻身之后自己会不会干脆回抱住对方,也不知抱住对方之后还会发生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情。她只觉得自己越发奇怪,皇后的话不敢违逆,师姐的话一定要听,如果杨丽华说什么她自是无从拒绝,难道所谓的日久生情真不是没有根据的。
她的神思落入独孤皇后的眼中别有意味,压下心中泛起的不喜,独孤皇后轻敲几案说道:“孟子曾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笑澜如何理解?”
啊!杨笑澜顿悟,这才是那些虚头的真正用意,师出有名,才能多助,才能不费一兵一卒占去陈国,孙子不也说了么: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嗯,你既已明白。那么,为本宫想上一想,如何才能正这名呢?”
杨笑澜埋头细想了一会儿,道:“陈叔宝一贯骄奢糜烂,宠信后宫,先前又赐死了傅縡,根基已然不稳,陈国只要再有些天灾**的,就是个替天行道讨伐昏君的好缘由。”
独孤皇后微一沉吟,道:“如此,则还需再多忍耐一刻,等待时机。”
“如今陈国昏君当道,妖孽横生,上天自会降下灾难,至于**,自是由人所为。不知皇后殿下以为如何?”
独孤皇后再次捏上了杨笑澜的脸,笑道:“笑澜所言甚是,本宫深以为然。真是爱煞你那张洋洋得意的脸。”她咯咯笑的样子像是一片开得正艳的花,明媚动人灿烂夺目,与她挨得极近的杨笑澜望进她带着笑意的眸子里,那双历经世事的眼眸深邃、莫测,还有一丝难明的情绪在,看得又是一愣。
沉默间,只听雨娘来报,晋王妃萧美娘、乐平公主带着宇文娥英来了。独孤皇后松了手,眼神示意杨笑澜戴上面具站得远些才命人领两人入内见礼。
萧美娘已由乐平公主告知现今杨笑澜的新容,不敢妄自猜测皇后的用意,诧异之下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先前与杨丽华打趣,说起两人成亲也有近一年的光景,怎么不见为娥英添个弟弟妹妹,杨丽华的表情甚为怪异,又羞又是尴尬,直觉杨笑澜对她或许并不好,杨丽华偏说两人挺好。心存疑问看向杨笑澜时,多了些狐疑,可惜对方被面具遮住了头脸,看不出什么神色表情。还来不及多想,独孤皇后便问起杨昭、杨暕,将平时孩子的趣事一一说来。
提到孩子,杨笑澜多看了杨丽华两眼,那张柔和的面上没有露出丝毫遗憾或是其他异样的表情。像是感觉到她的目光一般,杨丽华也转头向她看去,温柔一笑,似是抚慰。
不知不觉地提到宇文娥英现年十三,也是该到了要出嫁的年龄。独孤皇后只道,会在贵族子弟里留心中意的人选。杨丽华又特别说了,在杨笑澜这个阿耶的悉心教导下,宇文娥英总念着要嫁个相貌俊雅的男子,无论她如何说教男子以才德为上,宇文娥英都全然不闻。引得众人一阵笑声。
萧美娘的到来,提醒了独孤皇后尚有西梁的存在,不动声色间心中已有了定计。
杨笑澜记得那是八月间,大兴闷热难当,独孤皇后同她说起杨坚不日便会召梁主萧琮入朝,同时派遣崔弘度为江陵总管,率军进驻江陵,届时要让杨笑澜这个骠骑将军随军前往。她一听之下颇为怔忡,原以为首战该会是在大兄杨素的麾下剑指江东,岂知会是这不怎么光明正大的差事。况且,晋王妃萧美娘与杨丽华来往甚多,这样一来她自觉难以面对萧美娘。
与独孤皇后说了心中顾虑,皇后只说她是个蠢材,“此次前往江陵只为接收江陵,西梁本就是隋国的附庸,现如今隋大战在即,既可免去监视西梁的军力又免得后院起火。所谓嫁稀随稀,嫁叟随叟,萧儿嫁了杨广,成了晋王妃,又怎会留恋西梁。笑澜这你婆妈、扭捏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你与秦王有些交情,而崔弘度的妹妹又是秦王妃,本宫让你跟在他的边上,一是让你历练,二是让你适时提点进退,三来也让他们多认得你一些,你可明白?”
“笑澜明白,只是……我哪里能提点什么进退……”
“到时,本宫自会说与你知晓。崔弘度身为武乡郡公,对待下属严苛,动辄捶罚,下面的人都十分怕他,你在他身边多学着点。”
“噢!严酷……”严酷这种事情,怎是一朝一夕可以学会的。
杨笑澜一脸难色逗笑了独孤皇后,道:“放心,他虽是上柱国,又是郡公,但你贵为帝婿,他不会拿你怎样。只是……”
“啊?”
“崔公身姿魁梧,须面甚伟,若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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