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云则双颊绯红,她虽是这青楼的楼主可到底不过是年方二八的黄花大闺女,又是窘迫又是尴尬,幸而有面纱遮着,心中不禁暗骂这杨四郎看起来好眉好目却满肚子的猥琐,与一般人面兽心的没两样。
这可冤枉了我们时不时缺根筋的笑澜了,她只是突然想起这句话,浑然未觉那话是出自宋玉的《高唐赋》,说的是巫山神女与那楚怀王共赴云雨fēng_liú缱绻的故事,丝毫没有要调戏桃子精朝云楼主的意思。直到看到了朝云眼里的恼意,方意识到自己又无心得罪了人,也是大囧,连忙抽自己的嘴巴,连连作揖道:“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心不是故意,我……又脑残了……。”
杨玄感心道,果然如此,忙替她解释了脑残的意思。
朝云这才去了恼怒,又觉得脑残这个词十分有趣,多看了仍旧不好意思的杨笑澜几眼。
杨俊说道:“笑澜妙语如珠,不亏是毗卢遮那师父的关门弟子。”
笑澜干笑几声,挠了挠头,妙语如珠?这是在讽刺我么?跟师父又搭什么界。秦王才是妙语那个如珠才是。
“哦?”朝云的眼里闪过一丝异光,“四郎竟还是毗卢遮那师父的弟子,可是精通佛理?”
“粗通,粗通。”
“那之后朝云可要向你多多请教才是。”
“不敢,不敢。”
那杨笑澜小心翼翼的样子又逗笑了朝云,笑着招呼他们喝酒、说笑,说些打趣的,说些风雅的。
这下杨笑澜倒是说的很少,微微笑着看着朝云谈笑风生之余不忘顾盼生辉,这大方的女子让她怀念起21世纪和同学嬉笑打闹、寝室夜话。
这气氛恰好,偏又有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快叫你们楼主出来,不过是以色事人,别假装清高自抬身价。”
“有人是真清高,有人是真下贱,哪里来的狗,大呼小叫,怎么主人都不牵着呢,要是没咬到人,咬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杨笑澜不阴不阳的话语传了下去。这戏码也太俗套了吧,每个穿越戏里必要对花魁、青楼老板表明一下自己的心迹咩。可是假如不出声,不就代表了认同?她才不认同!
“哟,正主儿不敢出声,倒是有人要来出头,是她的相好小白脸么?”
原以为听到小白脸,杨笑澜会勃然大怒,对于男子来说这是一种极大的耻辱,可杨笑澜丝毫不在乎,莫说她不是男子,就算是男子,小白脸就小白脸,没有什么大不了,求包养,好得很。
从窗户看出去,那咋咋呼呼的人正站在楼梯上,黄衣锦袍,年纪不过二十多岁,干干瘦瘦的,面无四两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朝云不怒不笑,只轻声道:“那人是建安郡公柳机的弟弟,柳原。”
“柳原?就是那个想娶大姐的?”杨俊朝窗户外多看了几眼,心道,幸好大姐没有答应,父亲也没有逼迫。
“啥啥?就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杨笑澜说道,就他还想娶杨丽华?虽然她才见了大公主两次,可是人家好歹是淑女一枚,这若是嫁过去了,还能有好日子过咩。
杨玄感似是知道杨笑澜在想什么,又道:“叔父,那天欺负宇文娥英的,就是他的侄子。”
“什么?果然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杨笑澜想到那天宇文娥英的委屈又强忍着不愿意让母亲见到的样子。
他们的不出声,在柳原看来就是怕了。只见他嘿嘿一笑,又道:“楼主呢,老鸨呢,怎么还不出来接客。”
朝云咬着下唇蹙着眉,就想开口说话,笑澜便拉住了她,摇了摇头。扬声道:“此处是雅地,劝君莫要惹事,别惹到了你惹不起的人。”又对杨玄感使了个颜色,敬了杨俊一杯。
门是被粗鲁地推开的,杨俊皱起了眉头,他乃堂堂王爷手掌一方兵权,谁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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