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阴云无精打采的压在上空,楚陌寒走进大厅,等候已久的凌子墨连忙上前问道:“将军,英王的情况怎样?”
楚陌寒叹息道:“恐怕不妙。吴仕邈封锁了消息,但也拖不了多久。”
“那我们要怎么做?”
“按原计划,”楚陌寒有些怅然的道,“不过,我只是担心樨州那边……”
说道这里,他突然一怔,死死的盯着一侧的窗棂。凌子墨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只鹦鹉优哉游哉的立在那里,梳理着五彩的羽毛。
“这是……”凌子墨不禁大惊失色,“兰公子的鹦鹉么?”
“画眉?!”楚陌寒皱起眉毛,急忙走到窗边,问道:“兰漱风在哪里?”
鹦鹉瞥了他一眼,叫道:“清帐吹短笛,烟雾湿画龙。”
“……”楚陌寒一怔,一时不知这鹦鹉又打的什么哑谜。但可以断定,这正是兰漱风养的“画眉”。看来它并不是一只简简单单的鸟儿。在对付夜雨时尚未见他动用过这只训练有素的鹦鹉,那么这回,发生了什么事情?
鹦鹉回头继续梳理羽毛,楚陌寒突然看到它的左脚上绑着什么东西。
字条,竟然是一张字条。原来这只鹦鹉还担负着传书的任务。
楚陌寒打开素色的绢带,那细致的小楷如何不是兰漱风的字迹?不管过了多少年,他都不会忘记。
凌子墨在一旁担忧的看着他,只见他面色一点一点的阴沉下去,拿着绢带的手紧紧的攥起。须臾,他抬起深如夜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窗外,仿佛被什么压的透不过气来。
“……将军?”凌子墨试探性的问道。
楚陌寒闭上眼睛,长长一叹,整个人仿佛抽空了一般,无力的说道:“计划提前。”
“发生了什么?”凌子墨紧张的问道。
“英王已死,”凌子墨不由一怔,楚陌寒徐徐的说道,“兰漱风去了槟州,不久,天下就会便传这个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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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密的小雨轻轻飘摇在灰蒙蒙的天幕下,槟州的首府蘼城在烟雨中显出朦胧的意味。驻守槟州的屠容彬作为长子,自幼跟随屠素葛在沙场征战,成为槟州州牧之后,也从未放松过军中的事宜。他与屠素葛之间,究竟有几分忌恨几分敬畏,谁也说不清楚。而现在,屠容彬正站在大帐正中,接待这个不速之客。
“那个老头子……”他长叹一声,眼中浮起几分复杂的神色,“难怪这几天芪都鸦雀无声,果然是应验了啊……”
他突然大笑几声,来回踱着步子,不知是高兴还是惋惜。须臾,他抬头看了看这个从芪都而来的人,坐回中央的躺椅上。
“姬留雁给我的条件很丰厚,我为什么不与他合作?”他微微一笑,问道。
淡蓝色的长衫尚沾着几分雾雨的湿润,兰漱风轻轻一笑,道:“在下并没有说不与他合作,你们当然要合作。”
“哦,”屠容彬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阁下既然知道我要与姬留雁合作,为何还要来白费口舌?”
“合作与敌对一样,”素色的折扇轻轻摇动,“都有一个期限。而过了这个期限,所谓的敌人和朋友,又要重新洗牌。”
“那么,我与姬留雁的合作期限是多久?”
“五日。”
“为何是五日?”
“五日之后,你会成为芪都的新主人,姬留雁自然就是你的敌人。”
屠容彬哈哈一笑,道:“阁下是要我利用完姬留雁之后,就翻脸不认人?”
“兵不厌诈,”他微微摇头,笑道,“何况王子殿下本来就没有听从姬留雁指挥的道理。想必殿下也知道,姬留雁只是借您的手去攻打芪都罢了。不然,为何不把他的精锐部队借给您呢?”
“你的意思,”屠容彬以手支头,沉声道,“五日之内,你有办法让我成为芪都的主人?”
“如果顺利的话,甚至不需五日。这五日,包括了与姬留雁送信的一日,行兵的三日,真正攻城的时间,只需一日,”兰漱风道,“而且,姬留雁定会答应这个计划,因为他本来就是如此打算。只是,最后一步与他的预料不同罢了。”
屠容彬沉默片刻,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道:“你是从芪都而来,为何我之前并未见过你?”
“在下只在必要的时候出现。名声对我来说,只是累赘。”
“兰漱风……”屠容彬悠悠一笑,道,“你与旻都的兰家有何关系?”
“呵,不愧是王子殿下,”兰漱风并不吃惊,只是微微一笑,道,“在下正是旻都兰家之后。人道殿下明察秋毫,果然如是。”
“我只是,知道一些内幕罢了。那么,”屠容彬眯起眼睛,“你就是陆无言想要找的人?”
“没错,”兰漱风笑道,“不只是他要找我,我也要找他算一算旧账呢。殿下既然知道这一点,就不用在下解释我此行的目的了吧。”
“你想借我的手除掉陆无言,报答就是,帮我取得芪都么?”
“不只是芪都,”兰漱风道,“打下芪都只是第一步而已。若想要除掉陆无言,只有取得……天下!”
“为了报兰家之仇,你不惜以天下相赠么?”屠容彬笑道,“怪不得陆无言特地派人来提醒我,要小心这个幕后行棋的人啊。但他没想到,你竟然会直接来见我。”
“呵,因为我并不在乎这天下落在谁的手中,”兰漱风轻笑道,“如果殿下怀疑我的动机,把我怎样都无妨。我不过是,空自怀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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