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对我真好……”少年小声道。
将军老脸又是一红:“说些什么呢……”
“真的,”少年犹豫了一下,又道,“您……您很温柔。”
将军老脸更红,还从来没有人用“温柔”这种词来形容过他呢,从将军有记忆以来,他既没有接触过什么“温柔”的人,也没有要变得“温柔”的自觉,在他的心里,“温柔”这种品质,是留给他那不知身在何方的红粉知己来展现的……
咦?
将军浑身一抖,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隐隐地,似乎有着些许不妙的预感……
十一
等到将军这多灾多难的一天终于结束,他能够安稳入睡的时候,已经很晚很晚了,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将军只得顶着俩黑眼圈,苦哈哈地起早去上朝。
虽然少年并没有什么事情做,但是将军一起身,他还是跟着也揉着眼睛起床了。
将军不甚在意地挥挥手:“你继续睡吧!”
“这怎么行!”少年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又伶伶俐俐地去拿来昨天将军穿戴过的配饰,捧在手里,睁大了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充满渴望地看着将军。
“……”
将军无奈,实在受不了他那样的眼神,便只得放开手,由着他替自己穿戴好。
少年似乎觉得自己终于能有点儿事情可做,开心得嘴都合不拢,将军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地想着少年这几个月真不知道过得有多空虚,做了这么点儿事就能快活成这样。
唉……将军继续叹气,能让他高兴点儿的话,就这么着吧。
“我走了,”将军站在门口,同少年作别,“给你找的先生午前便会过来,咳咳,好好念书。”
“嗯。”少年腼腆地站着,点了点头。
当着侍女仆从们的面儿,将军总是这样一脸严肃,冲少年点了点头,就转身要走。
“将军,等等!”少年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
“嗯?”
将军回过头,还没看清楚,就感觉到袖子一紧,有什么柔软湿润的东西突然贴到了自己的脸颊上。
将军:“!”
少年红着脸落下脚跟,飞快地看了震惊中的将军一眼,便立刻低下了头去:“您……您早些回来!”
将军瞪大了眼睛,第一反应,扫视周围人群——目光所及,侍女仆从们通通识相地埋下了脑袋,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将军吞了口口水,艰难地“嗯”了一声,浑身僵硬地转过身体,浑浑噩噩地上朝去了。
将军身为武官,在这样比较太平的时期里站在朝堂上,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文官们议论的那些朝政大事,他是压根儿就听不懂,也不想听,直挺挺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总感觉脸颊上还残留着少年嘴唇的柔软触感。
将军的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一个奇怪的疑问——那……算强吻吗?
他困惑地思考着,又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好像也亲了少年一口,可是,那是少年乐意的!当然不能算用强啦!
那少年对他呢?他……他又对少年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少年凭……凭什么不顾他的意愿胡乱亲他?真是的……太没规矩了!
将军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亏大发了,不仅献出了自己的初吻,还丢了自己的初被吻……唉!虽然就算不给少年,大概也是一辈子给不出去只能浪费掉的命……这么一想,给了他倒也没什么,至少,至少少年虽然忸怩难缠,但好歹也算温顺讨喜,模样也标致……
呸呸呸!将军猛地一晃脑袋——想到哪去了!
“哦?这么说来,孟将军竟然不同意?”
青州王突然抬高了声音,诧异地问道。
“嗯?”听到自己的名号,将军终于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茫然地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青州王那艳丽但讨厌的俊脸。
“孟爱卿啊,”景明帝道,“青微自请前往荆州查看灾情,你为何摇头啊?难道是有什么异议?”
“啊?”将军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讨论的是什么,但被景明帝点名提问了,总不能说自己在走神,什么都没听见,只得搜肠刮肚,顺着景明帝的话,斟酌着胡扯,“这个……这个,微臣只是有些……那个,担忧王爷的安全……嗯,江水泛滥,多伴有疾患成灾,流民作乱,王爷千金之躯,冒然去往险地,实在……实在叫微臣放心不下啊!”
“孟将军有所不知啊,”不等景明帝说话,青州王便先笑道,“荆州刺史周大人赈灾有方,什么疾患流民那都还是没影的事儿,将军这是多虑了。”
将军打心底里不喜欢他,所以下意识地便要同他唱反调,突然想到一件事,便道:“殿下有所不知啊,西北匈奴大单于虽已俯首称臣,但那左贤王自打兵败后便生死不明,如今各地正加紧通缉追击,要知道,那左贤王生性阴险狡诈,行事更是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殿下这样离京远行,可让微臣如何放心得下呀?”
“哎?”青州王一愣,但复又笑道,“多谢将军挂念,只是天灾当头,本王怎能因为贪生怕死就畏足不前呢?”
“这……”将军还想说什么,景明帝出声打断了他。
“孟爱卿所言有理,青微也值得褒扬,”他沉吟片刻,“这样吧,朕拨一队羽林军,随青微你一道上路,沿途护送吧!”
“多谢皇兄!”景明帝话音刚落,青州王立刻便跪倒在地,朗声谢恩。
将军撇撇嘴,看到青州王得偿所愿,心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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