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明白,”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他不像蓝印,他是完美的,有完整的新陈代谢系统,是个能分离出外生内生情绪的杰作,这个人的存在,很可能代表着人类进化的一种全新的可能……”
11235面无表情地听着对方像是搞传销一样地唠叨了半天双核灰印的好,反应冷淡地应了一声:“那又怎么样,我是不会买的。”
电话那头的男人:“……”
11235脸上露出一个不大明显的笑容:“向你报告一下,你转告老头,就说我这个任务完成了,该死的没活,不该死的以后还会蹦跶,没事挂了,我要去做兼职了,别挡老子财路。”
说完,他利落地挂了电话,关机,大摇大摆地拐进了地铁口,把藏着狙击枪的大包的从另一面打开,真的从里面取出一把吉他,清了清嗓子,挤上了一列往火车站方向去的地铁,露出一个有些傻又有些贱的笑容来:“今天,我带给大家一首老歌,希望大家喜欢,有零钱的物质上支持一下,没有零钱的就给点掌声,谢谢,谢谢捧场。”
他的声音居然十分动人,唱起一首颇有些年代的老歌,车厢里一圈走下来,还真有了点收入。他的编号是11235,是世界上最快最完美的一杆枪,并且身上没有那个可笑的戳,当然,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那个他认为只是比别人多了两个圈、被他用枪子调戏得上蹿下跳的男人,以后会成为他的宿敌。
世界上总有些缘分,前面要加个“孽”字。
归零队根据苏轻他们带回来的地址,以最快的速度组织了一只武装,可是过去以后还是发现对方已经人去楼空,推开门,只有一地的尸体和断断续续看不出来龙去脉的几张资料,可见也是才刚刚转移的。
他们冲进去的刹那,所有的尸体手腕上的环同一时间裂开,变成了灰色,可惜这回苏轻没能随队,他们谁也没能听出这环里有什么玄机。
苏轻呢?他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下巴上的青紫也稍微处理过,正在归零队总部自己的房间里写检查。从程教授那里下课回来的屠图图探头探脑地走进来,观察了一下他监护人的另类造型,凑过去有些谄媚地说:“苏叔,忙着呢?”
苏轻正飞快地敲着字,好像那些话他想都不用想,都是发自肺腑一样,闻声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
“还得写东西呀。”
屠图图啪嗒啪嗒地跑过去,趴在苏轻肩膀上看了一眼,正看见苏轻的笔记本屏幕上飞快地弹出一行“这是一种破坏组织纪律的行为,虽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但是情节依然十分严重,纪律是什么呢?”
后面是好几百字的循环定义又废话连篇的论述,然后开始引经据典:“a主席说过……b领袖说过……c先辈说过……d大师说过……”
屠图图瞪大了眼睛,心里更崇拜苏轻了,心想我叔可真是满腹那个经纶啊,这么多名人名言背出来都不用打草稿,牛掰!忍不住用充满敬畏的声音问:“叔,你这都是从哪背的?就这,写作文不是玩意是似的么?”
苏轻翻飞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后面不改色地说:“哦,书上查不着,都是他们口述的。”
屠图图对他就更崇拜得五体投地了,心想连口述的东西他都能找着啊,简直不是牛了,是成神了!
当晚,十几具尸体被拖回来,技术部和医疗部忙了个底朝天,确认尸体身份,研究缴获材料,外勤人员折腾了一天,各自散了。胡不归却溜达到了苏轻的门口,站了半晌也没敲门,在原地小范围内走圈。
忽然,门从里面拉开了,苏轻早听见他在门口驴拉磨似的转圈了,就探出头来:“胡队,对不住哈,检查就差一两千来字啦,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三万字的检查小半天就写得差不多了,此人还伤着一只手。胡不归发现自己低估了苏轻扯淡的水平,他的目光慢慢往下,就落到了对方下巴的淤青上,苏轻肤色偏白,这么一来就显得淤青更明显了,胡不归目光沉了沉,忍不住伸手在他的下巴上蹭了一下:“还疼不疼?”
疼还是有些疼的,可那不是重点。就在胡不归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擦过苏轻的皮肤的时候,一个没注意,指尖就在苏轻的嘴角上蹭了一下,嘴角的皮肤很薄,好像隐约有一小簇火花爆出来似的,两个人就同时顿了一下,都感觉这个动作有些……过头。
这时屠图图正好洗完澡穿着小鸭子睡衣,光着脚丫跑出来,嚷嚷着:“苏皇叔,你该给朕讲……”
然后他注意到了那位姓胡的大佬的动作,就顿住了,仰着头,眨巴着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非常淡定地转过身去,拎着他的故事书从哪来又回哪去了,嘴里还说:“哦哈哈,你忙啊,那算了,我去把我房间的门关好。”
胡不归略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手指尖不自觉地蜷缩到了手心里。
苏轻干咳一声:“没教育好,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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