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屋外暗黑的天色,傍晚之后折回废弃眷村房舍却没有毛到人的虞夏四下找到了蜡烛,便沿着桌上的痕迹插好点燃,同时也接到自家兄弟的电话,「有哪边找到?」
「你学校附近的山腰。」顿了顿,虞佟呼了口气,声音好像有点疲惫﹕「是第四个失踪的那个女孩,阿司说死亡时间差不多是两、三天前,进一步要回去才能确认,这边已经开始有媒体了。」
「我觉得明天头条出来一定会先骂警方无能,一直找不到失踪者才害她死亡。」已经被骂过很多次的虞夏,立刻就明白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接着因为舆论的压力,很快地上层又会往下施压,接着团队又会倒霉。
啊——可恶,他们也才刚接手不久吧!
「现场初步勘验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搜查到的部分晚点会转到玖深那边去,所以——」
「我知道了,爱你喔。」
听到声响,虞夏立即将手机挂断,转过头,正好看见拿着手提灯摇摇晃晃走进来的茵茵。
「你躲在这边跟女朋友讲手机吗?」将手提灯放在桌面上,茵茵看了他一眼,眼神有点呆滞,「家呢?」
「妳不是也不回家。」收好手机,虞夏熄了蜡烛。
泛着白光的灯冷苍苍地照亮了整个室内。
点燃了根香烟,抹着淡淡口红的茵茵冷笑了一声﹕「我告诉你哪,我爸是那种连消费券都会帮我领走、自己拿去赌博喝酒的人。我妈是那种跟着一起赌,还叫你身上有钱都要拿出来的人。我家呢猪窝没两样,里面丢满了烟蒂跟酒瓶,没有人煮饭,只有人把7-11的便当盒丢在地上生蛆发臭﹔现在我之所以可以上学,是因为有个善良的社工掏出自己的钱帮我缴学费,他还相信人性本善,要我好好学习,不要步入我爸妈的后尘。」
「那么妳现在算是在步入吗?」看着在灯光中上升的烟圈,虞夏往旁边的老旧沙发一坐,椅子发出细小的声响,他看见沙发椅下面有个保险套的空袋子。
「大骆给我一笔钱,让我自己缴了学费,现在我不花社工的钱了,我管他要说什么。」叼着香烟,茵茵再度点燃了蜡烛,手指慢慢地拨弄着火焰,黯淡的烛光在她的手中忽明忽灭,散发出不自然的摇曳光芒,「那两个人生我不养我,只会打我,大骆让他们不敢再打,我干嘛还要回去?」
听着女孩的话,虞夏暗暗思忖着,大概明白为什么大骆身边会有人为他卖命了。
他能够提供一种不用大人插手的自由。
「那你呢?」茵茵恍惚的目光看了过来,问着。
「我只是太无聊。」看着眼前女孩精神状况似乎有点异常,反应也不很迅速,虞夏立即就察觉到不对劲,「妳……」
一阵风吹来,猛然吹熄了蜡烛的火光,打断了虞夏的话。
四周陷入了安静,不知道是不是烛火消失的错觉,手提灯的颜色突然变得更为苍白,像是一种能够渗透入地面般的死白。
虞夏抬起头,有那么一秒钟,他还以为眼前的茵茵是具死尸,白光下的身体看起来有点臃肿,脸上毫无血色,就连血管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就连看过许多尸体的虞夏,在那一瞬间也不免心惊了。
打破寂静的反常的吹狗螺声︳远远地不晓得哪一户的狗发出了「凹呜」的鸣叫声,接着是另外一条、再另一条,就像是有人踏着脚逐渐逼近一样,狗嚎声交迭着,越来越多,屋外四面充满了不正常的吹狗螺。凄厉的声音直接传到屋内,伴随着隐约有人在大喊不要乱吠的声音,直到整个屋子四周都被这样的声音包围。
「什么声意……」抛掉了香烟,茵茵走到用木板拼成的窗户边,探出头往外看。
就在那一瞬间,虞夏看见木钉的板子松动了一下,上面的板子整个往下掉,而他的位置来不及将女孩往回拉。
一个巨大的声响在空荡的区域中回响……
「真危险,安台之前不是说过木板不太牢固吗,当心有一天妳会被夹死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外面的凯伦,用手上的笔记型计算机硬生生地阻止了掉下来的木板,而在停止之后,木板就往旁边倾科,最后落在地上。
看了站在外面的同伴一眼,茵茵过了两秒,才从喉咙中发出了浑浊不清的声音,然后人才往后退,离开了窗边。
「啧,坏掉了。」收回了手上的计算机,凯伦看着上面撞出的凹痕,然后就地启动计算机,但是过了一会儿,整个屏幕还是黑的。
「我有认识的人会修,要不要帮你拿去处理一下,免费的。」靠在窗格旁,虞夏上下检视了一会,奇怪的是虽然说窗边木板钉得很随便,但是却不太会摇晃,整体朲说应是满稳固的,不像随时会掉下来的样子。
「不用了,我不喜欢让外人碰我的计算机。」勾了个笑,凯偷绕过窗户从门口走了进来。
感觉有点惋惜,钵来想趁这个机会让玖深他们检查看看计算机里面有没有关于那几个失踪者的事情,看来暂时没办法了。「你们晚上都睡在这里?」虞夏看着两个人似乎对于在这边过夜很自然,随口问道。
「这边本来有发电的机器,大骆花了一笔钱买的,前两天茵茵把汽水倒在上面之后送修了。」简单解释一下,凯伦看了眼沙发上摇晃着双脚的女孩﹕「不然原来有电灯,还有电磁炉可以煮东西和泡面,听说我来之前,他们常常一大群人晚上都聚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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