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冥没发觉儿子的古怪,将稀饭小心端到床前,又将儿子小心扶起来。
景昀此时也顾不得石头不石头了,端着碗先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景冥笑得开怀,“有食欲了就好,有食欲了就好。”
景昀放下碗,抹了把嘴,虽然感觉有许多话想对父亲说,但……实在找不到好的机会。
哪怕现在气氛正好,他也说不出口询问苏鹰的事。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他景昀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谨小慎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都担惊受怕的性子了?
一想到让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景昀又无奈。
想当好族长的左右手还兼指导师,这和当爹当娘有何区别?龙翎啊龙翎,你真是害苦了我了……也罢,便是偿还你上一世什么都往自己身上背的情。
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景昀心里哭笑不得,又与父亲闲闲地聊了会儿天,当天夜里喝了药便早早睡下了。
接下来又休整了三日,龙翎虽想陪着景昀,奈何族内还有事等着他去处理,只好跟着三位长老先一步离开。
又两日,和世人来检查了一次伤口,确定没什么大碍了,景昀才终于启程返家。
为了以防万一,和世人尊龙翎吩咐,背着药箱跟随景昀景冥一起返回内城。
而此时,景昀还不知道,内城里发生了一件让人啼笑皆非的大事。
☆、第十五章 公主
龙族内城又是王城,是族长、长老、祭师以及族内颇有名望之人的居住地。内城在两百年前被称为“九铮”,在古龙族语言内,意为“圣地”。从古至今,九一直意味着至高无上,哪怕是因为跟祭师的能力有关,所以取名如此,却也不能免俗地代表了“尊权”的意思。
而两百年之后,在几个大族的祭师都相继没落,此间大地再也未曾出现过“神迹”之后,龙族内城便更名为“九弋”,古龙族语意为“九禽鸟”。
九依然是代表极高权位之意,而弋却代表了大陆上特有的一种鸟类。此鸟尊贵非凡,品种稀少不常见到,传闻曾出现在海中孤岛之上,其羽毛繁复华丽,长尾拖曳,目能视百里,爪如精铁坚硬。
它的叫声能达九天而不绝,翅膀张开能卷起暴风。
大陆上的人民对它敬畏,却又忍不住想见其真容,只可惜到目前为止也不过只是神话故事罢了。
九弋代表了内城的神圣之意,它应当受族人尊敬和膜拜,只是这一次的神圣却和没落的祭师一族再无关系。
景昀见到熟悉的城景越来越近,白云蓝天下,那黑白相间的城墙巍峨耸立,在那之后,能远远看见九弋内最高大的标志建筑——一栋耸立于天空下的七层宝塔。
宝塔顶四角檐下缀着风铃,那风铃已经用了几百年了却一点损伤的痕迹也无,每当狂风暴雨即将袭来,四角其一的风铃便会响起。它们各自代表了一个方位,能准确地为族人传达暴风将从哪儿来的讯息。
奇怪的是,在平日温和有风的季节,哪怕风铃被吹动,却也是不会发出声响的。
无人能找到其原因,于是一致认为这是来自祖先的庇护。
景昀看着熟悉的风景忍不住鼻头发酸,不久前自己还在战火之中一脸狼狈的将族人从九弋转移进最后的城门,那道连通背后深山的城门仿佛是龙族对外的最后一道防线,当混杂着族人惊叫的城门彻底关闭时,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冲出了龙城。
他有很多理由可以死在半路上,可最后还是找到了龙翎。
其中艰险困苦自不必说,可眼下看着这一片安稳的九弋,只觉怎么看也看不够,心里浓浓的思乡之情顿时一发不可收拾,只想站在城门下,好好的摸一摸,看一看养育了自己二十余载的城。
“我还是第一次来九弋。”与景昀同坐的是和寡家的三子,和世人。年轻人大概二十出头的年岁,看上去年轻,医术却是正经不错。
回来的路上只换过几次药,景昀已经完全不觉得疼了,甚至也能慢慢地自己走走,而不用拐杖了。
“第一次来?”景昀好奇看他,“你们家不是游医吗?怎的没来过这里?”
“嗨。”和世人一脸‘你在开玩笑?’的表情,道:“九弋医术比我家高明的大夫多得是,尤其这里可是神医曲闲之的地盘,哪位游医敢随便来此看病?就算敢来,恐怕也没人会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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