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初把君兰带回去的路上,心里就已经寻思了一遍秦氏这会儿打的主意,显然弄巧成拙了。
李思初也不可怜谁,怪只怪她们要算计她,她岂会轻易绕过她们?
李锦春打君兰,这笔账她记下了,自然不会轻易勾销。
中午时分,王氏带着李锦春亲自来荼蘼院向李思初请罪,被李思初拒之门外。
吴妈妈难得给她们说了句话:“二小姐,奴婢看三小姐和二姨太已经知错了,您就饶了她们一回吧。”
李思初斜睨她一眼,“这事我说饶了就饶了?”
“这……这难道不是小姐您说了算的吗?”
“先前是,可现在不是了。”
“怎么说?”
“都过去这半天了,厨房里闹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我们想瞒,也瞒不住长乐堂那边啊。”
吴妈妈恍然,一拍自个儿脑袋,懊恼道:“是啊,大厨房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事情早传到老夫人耳里了,哎呀,这三小姐要完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长乐堂的丫鬟们就过来请李思初、李锦春去老夫人那儿。
李锦春害怕得瞪大了眼睛,一路拉着王氏的手不肯放。
等到了长乐堂,心虚的李锦春先扑通一下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一旁的秦氏看得心里直摇头,这个三丫头胆子小成这样也是没救了,她这一跪不就是不打自招吗?再看三丫头,气定神闲神色自若。
“思初给祖母请安。”李思初先问安,然后立在一旁,看了伺候一边的沈氏一眼,沈氏也多看了她几眼。
两人打了个照面,皆是微微一笑。
李思初看得分明,沈氏大概是念着她救了李锦意一回,此刻对她没有恶意,眼神还算真诚。
“事情我听说了。”李老夫人面色平淡地看了眼两个孙女儿。
本来这事她就觉得两丫头做得都不对,但见李锦春先下跪,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锦春,你这是认罪了?”
“祖母,祖母,锦春错了!”李锦春心里害怕,但听祖母发话,连忙供认了,声音里还带着委屈的哭腔。
王氏看得心里发急,自己这个女儿当真不聪慧,除了骄纵其他什么都不会。
老夫人脸色不太好看,碍于李锦春的认罪,她也不好去说李思初什么。
“你冲撞你那过世的嫡母,你说你怎么这么糊涂?”
“老夫人,三小姐年纪小不懂事,您别动怒!”王氏连忙跪了下来,“也怪贱妾调教不当,都是贱妾的过错,老夫人要罚就罚贱妾吧!”
王氏自知这事闹到老夫人面前,三小姐怎么也躲不过一劫,心里又悔又气,眼圈都泛红了。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看向一边缄口不言的李思初。
按她说啊,这个二丫头也不是什么本分的人,要不然她也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连扇宝鹃两巴掌,更不会叫人押着三丫头给她灌汤了。
三丫头的嘴唇到现在还肿着呢。
老夫人没料想这个一向懦弱的二丫头会有那么刚烈狠毒的一面。
心思转过一圈,老夫人不动声色地问:“思初,你怎么看?”
“全凭祖母做主。”李思初低头做乖巧状。
老夫人多打量了她几眼,秉持公正下命令:“那就先把三丫头罚去祠堂反省五天。”
李锦春听了不住的哭,想求助母亲。
王氏也抹了一把泪,上前求老夫人,“老夫人,这大冷的天,祠堂冰寒,三小姐身子骨弱,怎么受得住这五天啊,老夫人,三小姐好歹是你的亲孙女儿,您可怜可怜三小姐吧!”
“姐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感情四小姐不是老夫人的孙女儿吗?四小姐不也在祠堂里待了好几日了,怎么这苦四小姐受的,三小姐就受不得了?”沈氏忽然勾着唇角冷冷一哂。
老夫人听了,叹了一口气,“你说你们怎么不叫我省心呢?锦意的事还没完,又来个锦春。”
“老夫人……”
“还多说什么,鲁嬷嬷,还不快把三小姐带下去!”老夫人见不得她们在跟前哭哭啼啼好像天塌了一样,忽然声音一冷,打断了王氏的求情。
李锦春哭着被带走了。
王氏感觉天昏地暗,抹了一把眼泪,侧头恶狠狠瞪了眼幸灾乐祸的沈氏。
恰巧到了饭点,老夫人道:“老二媳妇和思初留下,玉梅去把雪儿叫来,在这边吃饭。”
李家人丁单薄,老夫人又爱清净,平日里除了留最疼爱的大孙女李雪初之外很少留其他人下来用饭,而姨娘们算不得主子,是没资格留下跟老夫人一起用饭的。
所以王氏和沈氏先回去了。
秦氏领着丫鬟婆子们准备去隔间再支张桌子,老夫人又道:“老二媳妇不用忙活了,今天跟我一起吃。”
跟老夫人同用一张餐桌,那是小辈们的无上荣耀,就跟朝中的那些官员能和皇帝一块用膳一样,那是相当得脸的。
秦氏不知道今天老夫人怎么了,但还是领着丫头们去布置桌子了。
李雪初也被请了过来。
她是很冰雪伶俐的一个姑娘,生了一张讨老夫人喜欢的巧嘴,所以一向是老夫人的命根子。
李思初平日里跟李雪初没怎么有交情,也就没和她打招呼,她倒是先朝李思初笑了笑,然后去了老夫人身边请安,然后亲昵地挽住了老夫人的胳膊。
“祖母,雪儿刚刚在屋子里描了一张颜真卿的字帖,晚些时候拿过来给您瞧瞧,省得您老说我字写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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