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人。”
“嗯?”肖小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森森山崖下,果然只有这少年一人。怪不得说话这个样子,应是长久没人跟他说话的缘故吧。
他记得上一世的时候见到岳温离时要比现在大些,如今更像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听说他九岁时独自离开书院遇到了劫匪横死,所以,他是独自在这里生活了五六年吗?
“想什么,呢?”岳温离忽然有些不悦。
“哦,想怎么能让你放我下去啊。”
岳温离冷冷的盯着他,忽然强调道:“这山中没有任何出路,出不去。”
“啊?哦。”怪不得他消失了那么多年。
“你既知道,为何如此平静?”
因为我知道你早晚会找到出路,肖小竹暗想,双眼却先是流露出些痛苦意味,然后又无比认真正经的盯向岳温离的方向,深情款款的喊:“因为,有你在啊。”
岳温离面容一紧。
“那个谁,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这茫茫山中只认识你,你又是一个人,你把我放下来,我给你做伴可好,我会很多事,做饭,洗衣,烧水,洗碗,”
“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
“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
两个一上一下遥遥相望,一时间但闻鸟语响。
终是肖小竹顶不住,狠狠的打了个冷战,岳温离皱了皱眉,走到树旁解开了系着的藤条,牢牢的拽住,将肖小竹一点一点的放了下来。
肖小竹腿软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又瞬间弹跳起来,揉了揉屁股,自股缝里抠出两颗不知名的带刺豆豆,疼得直咧嘴。
岳温离怪异的哼了一声,转身便往小院走去。肖小竹连忙跟上,这一次小心翼翼的踏着岳温离走过的路,不敢乱踏一步,边走边跟前面的岳温离搭讪:“那个谁,为什么要在那里设陷阱啊,自己不小心踩上怎么办?”
“以前,用来,套兔子。”
“我看你身手蛮厉害,自己逮不是更快吗?”
“遇到笨的,套住,不吃,白不吃。”
“……”
两人再无交谈,走了不远便到了小院门口,院落依山而建,外面是用树枝藤条圈成的栅栏,从几根枝条绑成的院门进去,便是一座用小块山石和泥土垒成的小屋,看上去很结实,想必当年建房时也费了很大一番心思,屋前一个石桌,两墩石凳,在这皑皑山间,颇有些遗世独立的意味。
岳温离一言不发的拉门进了屋内,肖小竹紧紧跟了进去,一进去便觉得温暖了许多,全身的毛孔都苏展开来,他惬意的呼出一口气,见岳温离转身进了西间,忙小声提醒:“那个……衣服~”
岳温离未理,布帘啪嗒一声落下,肖小竹讪讪一笑,只得转头打量起屋内的陈设来,正中是张八仙桌,两侧各设一椅,后设一张翘头桌案,上面空无一物,正对的墙壁墙纸已然泛黄,仔细看中间的地方略略浅些,想来原本应是挂了幅画的,除此之外,厅内便无一点装饰,冷清得很。
真不知道这些年这小孩是怎么过来的。
肖小竹感慨间,岳温离挑帘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叠灰色的旧衣物,抬手扔给肖小竹,肖小竹连忙接住。
“换了,有话说。”岳温离交待,径自走到桌旁坐下,抄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
肖小竹有衣万事足,三下五除二的将衣服换好,里衣还好,灰色外袍很是宽大,衣脚处还被折起几层用针线厚厚缝了一圈,想来袍子原本更长,像是给成年男子穿的,这里,曾经还住过什么人吗?
肖小竹将腰带打了几圈系牢,抬头看向岳温离。
岳温离正端着茶碗浅浅嘬着,发髻梳得很紧,露出他那张原本应是温雅清秀的脸,只是如今冷峻狠厉已深入骨髓,让人惧而远之,看他身上的那件青袍也已然很老旧,洗得都有些发白了,衣脚同样被缝得发皱,看上去倒比他的薄些。
“穿完了?”岳温离放下茶碗,双手随意搭在扶手上。
“多谢赠衣,不然真是羞煞我了。”肖小竹抖了抖略长的袖子,哈哈笑道。
“没,看出来。”
“……”
“寒屋简陋,东间,我住,西间,原放了东西,须得我,慢慢收拾。”岳温离吐字缓慢的说起正题,语句已通顺不少:“这期间,你,住厨房,不愿意,就,自己出去找地方,外面地方大,山洞多得很。”
“……”
“为你着想,没事别靠近我。早中晚饭菜放在,这里即可,换洗的衣物,我会放在,东间门口竹篮内,你自取便可,听清楚了?”
岳温离说罢,微掀眼皮扫了肖小竹一眼。
肖小竹此时脑海中闪过的,是灰姑娘和田螺姑娘在圆月前婀娜多姿的合体变身,一个勤劳贤惠甘为影子的肖小竹便兵铃兵铃的手拿扫帚华丽诞生了。
“不愿意吗?”岳温离盯着眼前目光呆滞的肖小竹问。
“……愿意。”不就是干活吗,两个人的活又累不死:“不过打个商量,给床被子行不行?”
肖小竹答得痛快说得谦卑,岳温离倒有些意外,他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起身回屋了。
屋外的光线渐渐暗了,肖小竹抱了被子枕头绕到后面的厨房,厨房依据山势建成了长条形,进了门靠里并排设了两个灶台,右侧放了个壁橱,左侧是处理食材的石台,正中放了一张长桌,肖小竹估摸着他微蜷腿躺在上面应该勉强还能睡,他简单的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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