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来喽。」
瞧一眼桌面上刻意放置的手机,就怕转成震动模式後漏接一通。
手掌覆盖在萤幕上方,言书廖就维持这个姿势,直到另一头挂断电话。
「怎麽啦?」男人好听的嗓音温柔的出水。
「只是一点幼稚的反抗而已…」望著反黑的手机萤幕,言书廖的心已不在此处。
紧盯著沉思的男人,于敬轻笑一声,毫无预警,嘴对嘴凑了过去,距离两唇相碰就差那麽一公分。
「等…!!!」受到惊吓的言书廖猛地向後退,差点没摔倒却弄翻高脚椅。
「不是说要反抗吗?你看你,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啊。」恶作剧得逞的于敬才不管对方怎麽想,谁让言书廖从来不对他发脾气。
果不其然,那个人只有无奈的微笑,连椅子都亲自扶正,房善元看得出来,这样的相处模式对两人而言已是习以为常。
「你还是接吧,反正他会打到你接为止。」
于敬笑容满面,他不懂,明明为言书廖留下一席空位,又怎麽能忍受这个人在自己面前为另一个人伤神。
萤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终於言书廖拿起手机,背过身去,在不远的角落低下头说话。
他注视著于敬的表情,读不懂那抹微笑的深意。
「他在路上了。」回座的言书廖这才将手机收回公事包,果然方才是在等待对方的来电。
「动作真快,你椅子都还没坐热耶。」高脚杯内盛满渐层的水蓝色酒精,于敬将酒杯推向前,「时间应该还够你喝一杯吧。」
色泽炫目的调酒闪动如湖面的光波,底层又宛如夜海的深邃,他没见过如此美丽的作品,当男人已离开座位,于敬精心的调酒仍馀下半杯。
好像是怕对方直接杀过来,言书廖早一步离开,还不忘对他点头招呼一声。
即使他的身份只不过是“认识的人”,那个人的举止依然礼貌合宜,房善元站在近距离处,突然有股冲动想取过酒杯一口饮尽,不是因为于敬凝望门口时那耐人寻味的笑容,而是房善元想了解“独一无二”的滋味该有多特别。
「言先生来了!?」一句轻快响亮的疑问,唐绍明兴奋的从员工休息室里奔出,黑色的西装马甲背心还来不及束紧绑带。
「已经走喽。」男人边收拾桌面边回她一句。
唐绍明一听,马上转头抱怨著说:「人都走了你才跟我说干嘛!」怪罪的对象正是方才趁机到休息室混水摸鱼的乐展艺。
「大小姐,你自己比较晚上班,我好心通知你耶,不然等你衣服换出来都不知道什麽时候了。」
「那你不会早一点说啊!」平常聪明伶俐的女人使起性子来,像个小女孩一样不讲道理。
那杯蓝色湖水被倒入排水孔,房善元盯著液体倾倒而下的画面,心里觉得可惜。
「你怎麽这麽喜欢他。」手中的摇杯添入不同原色的混合物,于敬已经开始服务下一位客人。
「喜欢啊,言先生比我认识的任何一位男人都还体贴,为什麽不喜欢?」
胸口的缎带系完,却忘记先绑上背後的蝴蝶结,唐绍明将两手伸向後方,「女生啊,不是都会想要有一位同志朋友吗?可以聊心事,又不用担心对方会有什麽非分之想。」
「呵,那你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吧。」小麦色的肌肤覆盖在白皙的十指之上,男人与女人的手,肤色分明。
乐展艺在身後一步远的距离外,为她系上漂亮的蝴蝶结,尽管动作自然,唐绍明还是因突来的触碰打住发言。
「好了。」男人在她背部轻轻一推,她回到属於自己的工作岗位,“谢谢”两字并没有坦率的说出口。
吧台前的客人来来去去,房善元仍心不在焉,不过是不起眼的男人,却因为一个意外的发现,让他将对方放在心上。
礼仪是自身具备的涵养,但那一身西装笔挺,上好的衣料与流畅的剪裁,成功人士的形象是由财富堆叠而出。
难道原地踏步的人只有他?不,他比当年意气风发的自己还更不如。
「言书廖是这里的常客吗?」趁于敬在场中与人閒聊,他抓紧时机,不想让男人知晓他对那个人抱有兴趣。
「嗯,从有这家店开始,就有言先生这位客人喽!」都不需要他的诱导提问,唐绍明滔滔不绝的谈起关於那个人的过往。
「店长常常提起他的事情,他们是高中同学喔!」
「我记得啊…有一次有客人在店里欺负他,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後来不晓得为什麽,反正那个人好像被店长整个半死,还亲自来对言先生道歉喔。」
「这里的老客人都知道,吧台前面的这个位子是谁的,还有啊─」
将玻璃杯上残留的水珠擦拭乾净,注意到房善元的沉默,唐绍明清了一声嗓,「咳,不过他们只是朋友,这点常客也都晓得,不是我在乱说喔─」
刻意拉长尾音,倒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盯著他瞧,带有一丝试探的意味。
房善元只是无所谓的轻笑,「你是不是对我…对我们有什麽误会?」
「我并不在乎于敬和谁交往,只是因为我也认识言书廖…不过,这样探人隐私的确不太好。」他耸耸肩,手边的工作一直没停下。
「小元你们是朋友吗?是透过店长介绍的吗?可是…我以前真的都没听过他们提起你耶…」
他应该纠正唐绍明,于敬和言书廖根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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