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岑眠眼里他和蒋冽是分开的,如今他亲手毁掉了这份信任,想必,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我以前不知道你这么惺惺作态啊,怎么,对我改期却不通知你很有意见?”阴影里蒋冽的声音传来,半露出长腿,却看不清脸色。
“没有,但我也没让你激化那只凶兽。”洛子琛转过身迈开笔直的腿直接走到电梯门前,按了电梯,眼神疏冷,视线也没落到蒋冽身上。
“如果你没有其他办法让他放弃,就给我闭上嘴,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说废话。”带着邪邪笑意的语调从阴影里传来,可以想象那张苍白的脸上是怎样的笑。
电梯里的洛子琛如他所愿地不答话,淡漠的眼神扫了他一眼,按下关门键,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啊呀,看来这对新搭档也不是那么和谐嘛。蒋公子怎么不问问我这个老家伙对改期什么意见啊。”明明是温声说话的温润男声,却让人莫名有种压迫感。自称老家伙的人从暗处走出来,身上穿着民国风的三件式西装,顶着年轻儒雅的脸,夕阳却勾勒出一种摄人的气息。
“你布下了星陨锁魂阵,岑眠什么时候来不一样?”蒋冽丝毫不放在心上。
“呵呵,年轻人啊,我们可是合作关系,提前知会总是对合作有所裨益的。”孟涂的声音明明尔雅,传到耳内却让人不适,看见蒋冽眉头微皱,他才接着说:“况且,灵主意识强大,不是这么容易控制的,除非有神的禁制。”
“你是山神,足够了。”蒋冽状似不经意地摸摸手上的银质透雕豹头。
“恐怕得麻烦蒋公子先到鉴证科把那些‘证物’请回来了。”孟涂眼珠一转,那双诡异的眼睛视线落在暗处的蒋冽身上,仿佛把人看得透透的。
“这还不简单。”蒋冽双手插兜,迈步出了门,豹子头随着他动作一晃一晃的,经过孟涂的时候,带着病态的笑意地留下一句话:“记得,贺家是我的。合作愉快。”
* * *
日已西斜,隐隐约约地落了大半,即将熄灭,只有青灰色的天边还有几缕残存的光线。
山林夏夜即将降临,人迹罕至的山路,只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和偶尔几声桀桀的鸟叫,车站已经被岑眠远远地甩在身后,他却没有一丝想要在那个冷漠孤清、靠近灵医院的车站逗留的欲`望。
不知不觉走下下了山,乡野的道路隔了好远才有一盏路灯,人烟仿佛都离自己很远,只有四下聒噪得如同烧水壶一般的昆虫和鸣。
……卧槽,刚才那个真的是自己吗!他居然这么帅地拒绝了蒋冽!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什么大腿精之类的东西上身了!根本不敢相信好吗!
岑眠走着,把头半埋在里头,手也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后怕,还跟铂金逊似的抖着,根本控制不了。
……而且不去灵医院他还能去哪?以后又要拿洛子琛怎么办?
……世界观崩塌再重建的感觉并不好。脑袋里晕晕然的,一直坚持的路被推翻,本来不确定的未来现在变得更加茫然。
……至于洛子琛,他不明白那股子不舍和难过从何而来。
刚才那副清冷得彻底的样子,让他感觉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可能他们真的从来不是朋友吧,可是,那股见面就感觉亲昵的熟悉感,还有明明相谈多年未见、却又骨肉相连的感觉,真的都是他的错觉吗,是这个人伪装得太好,还是真的一直在骗他,脑子里一团糟的岑眠已经分不清,也不想再去分清了。
……一次次期待,却一次次失望的感觉,并不好受。
“嗡嗡——嗡嗡——”
手机在下巴枕里蓦地狂震起来,岑眠被吓得一颤,才反应过来,赶紧拉开拉链,看到屏幕上“大腿”俩字,疑惑地按了小绿键——
“啧,怎么这么久才听?你考完没有?灵医院的人都走`光了要!”低沉好听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熟悉的暴躁,明明不满的语气却让岑眠小心脏扑通地一跳。
……这话说得,好像大腿真的去接他一样。
“我早考完了呀,我在走路回家。”岑眠说着,抬头看着四周,黑漆漆的田野,只有头顶微弱的白炽灯光,看到前头似乎有路牌,嘎吱嘎吱地走过去。
“你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那边贺少钰似乎单手发动了机车,在山道轰鸣的回音隔着话筒清晰地炸过来。
……卧槽,不会真的去接他了吧!呜呜呜呜!完了!他居然没看到,还走了!这下罪过大了!
“你在哪?”贺少钰的声音夹带着风的嘶吼,似乎已经开着车冲下来了。
“……我看看啊,”岑眠,踮起脚认真地凑过去看路牌,想着怎么才能让路痴的贺大少明白,电话按在耳边,嘴里小声地念着:“这里叫文,鸣路?”
……这个“鸣”真的是这么写的吗。岑眠疑惑地看着那个被涂改的字,感叹着,人类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啊。
“……大腿,你找到路了吗?”岑眠疑惑地把只有风呼啸和引擎咆哮声的手机拿下来,屏幕还是通话中,又把手机按回耳边,仰着头看着路牌继续问:“需要给你找导航吗?”
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大声,不止从手机里传来,岑眠来路的那条漆黑的山道里,一盏强力的橙色头灯迅速地移近,光芒刺得回过头呆呆看着的岑眠迷了眼。
“站那别动!”贺少钰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里面伴着的引擎声和正在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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