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言回学校,在校门口和张程撞了个对面,黑眼镜拉住他问:“你知不知道什么药安神?”
“我哪知道,要不你去问问高伟成?”
“走,陪我去药店。”也不管秦礼言愿不愿意,拉着他就走。
“你买药给谁吃?不会是楚副教授吧。”
黑眼镜先叹了口气,然后气愤异常地抱怨:“你不知道,昨天我和老东西去了市法院,所有电脑一起瘫痪,没事吃饱了撑的上限制网站,惹了成堆的病毒,依我的意思,全给他们格了重装,一个矮胖子说:‘不行啊!重要文件会丢掉。’”
秦礼言听得兴趣盎然,问:“然后呢?你们撒手不管了?”
“我倒是想,”张程哼了一声,“校长非把我们骂个透心凉不可。没办法,只好一台台排查,就是那矮胖子闹的,他还死不承认。”
黑眼镜越说越激动,下死劲连拍秦礼言的肩膀,疼得秦礼言嗷嗷狂叫:“你干什么?别把怨气往我身上撒!”
张程急忙低声下气地道歉,过了一会儿,气消了点儿,接着说:“那矮胖子说:‘你们没证据,别血口喷人,否则我告你们诬陷!’嗤……他还要证据?他还想瞒得了楚老师?楚老师说的话就是证据!后来,我们在他电脑里找到一大堆sè_qíng电影,还鬼鬼祟祟藏在回收站里,我把他老底全抖搂出来,一部部点开供大伙欣赏。死胖子恼羞成怒要告我们侵犯隐私,楚老师一甩手不干了。法院也苦,什么工作都完成不了,他们来求校长,校长求楚老师,他被烦得一晚没睡好。刚才还流鼻血了。”
“流鼻血买安神的药管用吗?”其实他更想问:你现在怎么一口一个“楚老师”的?
“那买什么药?”
俩人上药店,在售货员的建议下,买了一大堆,临走时,那人说:“流鼻血可能是上火,多吃点苹果就没事了。”
张程气得差点吐血,“你早干吗不说?”后来想想算了,她早说了谁还买药?
张程买了两斤苹果,拎着药去了教工宿舍区。
秦礼言又跑到公告栏前,把小广告逐一浏览一遍,求家教的特别多,基本上都是高三学生,而且,也没人找教语文的。小言又扫了一遍,看见一个初中学生请英语家教,秦礼言心说:这是谁家孩子这么金贵?居然上研究生院找家教。想想自己好歹也是英语八级,高三学生教不了,教个初中孩子还不绰绰有余?
19
秦礼言翻出手机给对方打电话。
一个女声问:“你找谁?”
秦礼言问:“是姚女士吗?我是应征家教的。”
对方立刻笑了起来,“是,我是。请问,你是英语专业吗?”
好家伙!秦礼言心说:他们还打算找一个英语专业的研究生!人家个个都在翻译界小有名气,谁看得上家教?何况还是个初中生!
秦礼言说:“不是。”
那姚女士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你是某某大学的研究生吗?我们只找这大学的。”
秦礼言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是。”
对方明显不耐烦,随口问:“你什么专业的?英语有八级吗?”
秦礼言的怒气开始聚集,冷哼一声,说:“我是文学在读博士,英语八级,你要看不上就算了。”
姚女士立刻讨好地哎哎叫,“你等等,别挂电话,你现在有空吗?我就在教工宿舍区,要不你来一趟吧,薪水我们可以从优。”
秦礼言一听“薪水从优”,立刻来了精神,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问清地址,赶往宿舍区。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开了门,俩人匆匆交流了几句,姚女士不停地看表,十分钟不到,她说:“就这样吧,周末每天两小时,每小时七十块。我还有事,你见见孩子吧。”然后转头叫人。
卧室门“哗啦”一声被拉开,然后重重砸在墙上,一个白胖小子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叫我干吗?……吆……又找了家教?”
秦礼言定睛细瞧,嗯?方鑫?秦礼言一跳三尺高,慌忙叫住已经出了门的姚女士,“我不当他……”“砰”一声,姚女士走了。
方鑫扯着秦礼言的衣服拉到沙发上坐下,一脸傲气地睥睨,“我见过你,你叫秦礼言。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当我老师,我没功夫敷衍你,你该干吗干吗去。”
秦礼言火“腾”窜了上来,斜着眼睛冷若冰霜地看他,说:“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别指望我不知道,你的试卷是李群写的吧,这事你爸你妈知道吗?你爷爷知道吗?”
“你管得了我吗?我爸妈都不管我,你烦那么多干吗?”
秦礼言大声嗤笑,“谁管你!刚才那是你妈吧……”
这小孩大怒,“别跟我提她!整天就知道赚钱,那也叫妈?”
“你爸不可能不……”
方鑫“哗啦”站起来,越过茶几,一把揪住秦礼言的领子,“你再提他我揍你!我没爸!过完年就出差,到今天都没见到人影,这也叫爸?”
秦礼言怒不可遏,扯下他的手,一巴掌招呼到他头上,“少跟我没大没小的。”
打完了,怒气也消了,想想这孩子也可怜,这就是个现代家庭失败教育的典型,父母忙着工作顾不上孩子,特别是父亲,对男孩子的性别角色养成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他的父亲倒好,都出差好几个月了……嗯?出差好几个月?
秦礼言猛然跳起来,横过茶几,掐着方鑫的脖子,急不可奈地问:“方铮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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