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噢。我会与saber一起监视你,确保你不会发狂伤人。”说着不近人情的话语,远坂凛将她冰凉的手握紧,扶对方下床,“总之,这只是‘缓刑’而已。而且,如果我们站到最后,也难免要在圣杯面前对决吧。”
“我明白了。”明知仍有隐患,樱还是破涕为笑,向姐姐展露明朗的笑颜。
在心爱的家人身边,就算是自己,也能鼓起勇气抗击不幸吧。
——樱如此希冀着。
两位少女并肩走出教堂。
意识到出来的只有二人而已,弓兵微微挑了下眉。
与他一同在此等待的剑士转过目光:“archer,你很担心士郎吗?”
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弓兵冷肃的脸庞浮起一丝波动,眼神也恍惚起来。但很快,他便恢复平静:“当然。圣杯战争期间,参战者本不应在教会逗留。冒牌神父留下er,多半是不安好心。”
“但是,那位神父是士郎的父亲。”
“嗯,至少性命攸关的情况不可能发生。只用猜的也知道,神父会拼命给er灌输毒液,那笨蛋也一定会感激地将其一饮而尽。”
无意置喙他人主从关系,剑士向前迈了一步:“那么,我要护送凛与樱回去了。你要继续等下去吗?”
弓兵将目光投向教堂紧闭的门扉,语气无奈:“也唯此一途吧。”
教堂内部的光景,与弓兵的设想别无二致。
在言峰面前,少年一如既往地低下头去,以信任的姿态聆听教诲。
然而下一秒,来自养父的,令人意外的话语,令他惊愕地反问:“有属性不明的从者来探查教会?”
“嗯。因为对方可以隐去身形,又只是在附近监视,所以并未交手。不过,灵体是禁止进入教会的,靠近也不允许。对方的主人实在不守规则。”
“的确如此。”士郎表示赞同,脑中却闪过一个念头。
——也可能是从者本身我行我素的缘故。
“那么,你们两个……”
“没有受到任何损伤。”神父看穿了少年的忧虑,“有吉尔伽美什在,受伤的只会是对方。”与心平气和地接受了金发青年英灵身份的士郎相似,言峰也不再避讳。
“是吗……那样我就放心了。”
父子二人这样静静坐了片刻。之后,神父突然开口:“我无意质疑你的战斗方式,毕竟,立场中立的我,对圣杯战争无权置喙。但刚才即便凛没有异议,你也不会当真杀死间桐樱吧。”
“我会的,”士郎有点苦涩地开口,“只是……大概以后都无法释怀吧。”
“啊啊,的确。因为想要温柔地对待别人,所以你会继续痛苦下去。”神父与少年对视,犀利的目光却像是透过少年寻找另一人的影子,“如果彻底舍弃一切,你大概也会成为无可阻挡的人物吧。”
士郎震惊地瞪大双眼。
那是……什么意思?
“对不可行之事断念,将情感意志尽皆抛弃。如此战斗至今的你,几乎没有倒下的可能。”神父声音平淡地称赞士郎,“但仅仅是这样的话,还不足够。”
“父亲……”
神父脸上没有浮现丝毫厉色,抚摸士郎头顶的动作也极为轻柔。
只是,不知为何,胃部烧灼疼痛,脊背也一阵发寒。
“因为,仅仅是牺牲自我,并不足以拯救所有人吧?如果不将感情全部舍弃,便会陷入为难。甚至……不将所爱之人舍弃,便无法走到圣杯面前。”
士郎惊恐地站了起来,心房抑因神父的话语受到深深撼动。
将士郎的反应收入眼底,神父露出笑容:“不必在意我的话。说起来,”忽然意识到什么,神父也起身,“你的魔力出现问题了吗,士郎?治疗术的话,你应该很擅长。”
“只是战斗时消耗太多而已。我也是,archer也是。”士郎窘迫地低下头。
下一秒,神父将少年的手扯过去,为少年修复破碎的骨骼与被切割掉的血肉。
疼痛缓和下来,士郎有点羞愧:“谢谢父亲。让您在为樱手术后照料我,真是过意不去。”
“别在意。虽然对你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是我儿子,没有不管不顾的道理。”
神父那公事公办的语气反而令士郎褪去愧疚,露出笑意:“虽然语气大不相同,但那句式真是相当熟悉。”
“你说吉尔伽美什?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年,多少会受影响。不过,变得像他一样讨厌还真是遗憾。”
方才沉重的氛围一扫而空,父子二人似乎都将揪紧的心放松下来。
“放弃情感这件事……我无法理解,也不确定能否实现。”犹豫片刻,士郎将真实想法道出,“但是,‘抹除罪恶’这一条路,我是不会后悔的。”
“既然不会因之后悔,就去做好了。即便功败垂成、被人杀伤,也是死得其所吧。”在确认少年已然伤愈后,神父向后退开一步,不带任何情感地低叹。
“谢谢父亲为我疗伤。请保重,我会继续努力下去。”并不在意对方的恶意,士郎向言峰微笑了一下,随即转身走向大门。
在少年身后,神父却并未露出恶质的微笑,而是少见地神色郁郁,紧盯对方轻轻摇曳的赤色发丝。
“不这样的话……内心空无一物的你,便无法生存。”
带着淡淡的悲哀说出这番话的神父,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彼此胸膛内空洞的共鸣。
走出教会,士郎看到靠在树下的英灵,不禁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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