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哄我拿出全部积蓄来办公司,最后却跟外人联手,免除我在公司的一切职务?不是你哄骗我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字,骗走我在公司的全部股份?不是你授意媒体,诋毁我恶心变态,玷污大众偶像?”既然要撕开伤口,索性让它更血肉模糊一些——他肆无忌惮翻旧账,“不是你答应我,会跟我一生一世?我都还没问你为什么食言,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你!”仿佛听到什么了不得的消息,舒慕的睫毛剧烈颤动着,抓着柯远的手迟迟不肯放松,却使不出半分力气,到最后,也不得不放。
“你都知道?”舒慕的语气永远盛气凌人,何曾这样底虚过?
“我是你的经纪人啊,资金转移,股权兑换……这些把戏都是我教你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柯远顿了顿,那些苦涩仿佛船行浅水翻涌起的河底泥般,叫人难以生受,“只是直到吃了亏,我才能相信,有一天,你会拿这些招数来对付我。”
他看着面前的人,忽然觉得说什么都是多。
十年了,他们并肩战斗,相互扶持,同甘过共苦过,其实很多话不必说明白。
如此,已经足够。
“我走了。”他说,“既然是公司辞退我,就应该遵照合同所说,按底薪赔付我三个月薪水当遣散费。这笔钱劳烦你抽空帮我知会财务部,打到我账户。家里的东西我就不去拿了,麻烦你帮我处理。还有别的问题,就请你看在相识十年的份上帮我处理一下吧。咱俩以后……尽量别联系了。”
柯远耸耸肩,绕过舒慕,朝门口走去。
文件撒落一地,怎么走都躲不过,他也就顺理成章踩上去,狠狠踏几下,就当擦鞋。
解气。
快走到门边,身后忽然传来皮鞋踏地的急促声响,下一刻,他被人紧紧拥入怀中。
“你要去哪儿?”背部传来熟悉而温热的温度,舒慕咬牙切齿,“不准走,就算你在公司没了股份,可你还是我的经纪人!”
……何必呢。
舒慕从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敢做,就一定已经知道事情无法转圜。既然如此,现在这样假惺惺的,何必呢。
可是多可悲,他心里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小高兴,仿佛这句挽留就抵得过云南白药,撒在心头伤口上立即治愈。他忽然很想相信,舒慕不是对自己毫无感情,自己陪伴在他身边的这十年,不是一场处心积虑的笑话。
于是他微微弓起身,乖乖地靠进舒慕怀里,双臂交叠,双手交握。
忽然,摸到了那枚小巧而坚硬的金属。
是的,舒慕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小小的铂金戒指。
他伸出右手,轻轻覆在他手背,无名指处戒指互相碰撞,发出低不可闻的声响。
那天舒慕获得影帝桂冠,颁奖典礼结束后,驱车带柯远去海边,亲手套这对戒指在彼此指间,拥着他,为他念戒指内侧,那镌刻的文字。
“forever love”,永恒之爱。
哪有什么永恒。
连铂金这样坚硬,都有熔点,何况一段本就千疮百孔的感情。
所以就——别再自欺欺人了吧。
他直起身,将戒指褪下,完完好好交回舒慕掌心。
“以后不是了。”他说。
☆、第二章
这本该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周一。
公司董事开季度大会,总结上季度成绩,分配下季度工作。谁会想到大股东忽然集体发难,指控柯远滥用职权、账务作假、贪污公款,将他当场免职。
柯远不服争辩,对方倒好,几个人拧成一股绳,个个对他横眉冷对,闹得僵了,甚至指着他的鼻子叫他“get out”。
最难堪是舒慕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柯远心里委屈面上遭罪,朝他抛了好几回眼色叫他帮腔,对方只作不觉。他孤零零站在众人面前,每个人都把他当臭虫,恨不得他赶紧滚开,唯一应该站在他那边的那个……
算了,不提也罢。
今天太阳大,晒得人发昏。柯远开着车绕二环兜了三圈,把车停在路边。
他该去哪里呢?
以前总是抱怨没有周末没有假期,连梦里都在排通告,现在他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忽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去很久之前就想去的那家咖啡厅喝杯咖啡?去郊外看看之前想买下来的那座农场?去见见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或者干脆右拐进加油站把油箱加满这就去西藏自助游?
拜托,别闹了——柯远翻着自己的银行卡苦笑——他没有钱,他所有的积蓄都给舒慕了,虽然还有张透支额度超高的信用卡,但相信舒慕早就把它也停掉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柯远没有休息的资本,只好振作赚钱。
他打电话给抵押公司,叫他们过来给车子估价。如今的座驾是年初买的,使用不到半年,买进时花费百来万人民币,也不知如今作价几何。现在他一穷二白,唯一可傍身的技能就是做艺人经纪。好在人脉还在,即便被人扫地出门,也不至于一蹶不振。只要有资金,东山再起是早晚的事……
“滴滴!”
手机骤响,柯远拿起来一看,差点没顺手扔出去。
“10086温馨提示,您本月话费余额不足十元……”
妈的!
柯远几个深呼吸,从烟盒里摸索出一根烟,点火。
落到这步田地,其实怪不得别人,要怪自己。
自己喜欢这个人太久了,所以当舒慕终于开口愿意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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