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侍卫怎么在这里?不是晌午再启程吗?”安平有些许意外。
“回公主,微臣只是随便走走,不想却打扰了公主,微臣罪该万死。”楚南有些懊恼,怎么就偏偏这时候犯病了。
“无事,起来说话吧,本公主随便问问,你不必如此较真。”安平有些想笑,眼前这人看上去其实并不是那么谦卑的人,却偏要做出一副谦卑的样子,真是有点让人忍俊不禁。
“谢公主。”楚南站起身来,这才看见安平公主带了一个防风帽,层层帷幔一直垂到脚尖。(民风古朴,未及簈的女子出门必带面纱)而她旁边站着的妇人虽说已不是豆蔻年华,但也许出家人断了尘缘六根清净看上去还颇有些清雅。她只是对楚南微微点了下头,说道“不知大人在此住的可还习惯?”
“大师严重,此处山清水秀,当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所在”楚南也微笑着回了个礼,虽说他昨晚可谓是整夜无眠。
“安平,既然大人都到了此处,你也就不必耽搁了,看着天气只怕是还要下雨的。”她拉着安平的手,眼眶有些湿润。又回头对楚南道“公主和我师徒一场,如今就要走了实是不舍,倒叫大人看了笑话。”楚南连忙摆手表示自己可以理解,眼看公主也是双肩微颤,楚南一边向公主拜下去自退到院外等待。
不多时安平和师父一起走出,似是已经平静。
“等下安平走的时候师父就不必想送了,安平回宫后有空自会来拜见师父的。”说完就看了一眼楚南示意其跟上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楚南对着大师再行一礼急忙跟上。
一句无话。
回到院子时宫女及下人都已将东西收拾好。
安平看了一眼住了八年的屋子,再走到窗边看了看院中的桃花,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要离开了吗?
她闭了闭眼关上窗户唤道“珠儿,你去院中装一捧泥土,咱们这就回宫吧。”
楚南躬身站在旁边,看不清表情。
军队已经准备就绪,楚南等人等在马车旁边,安平缓缓自马车行来。
此刻的安平没有带防风帽,而是覆了一层红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配上身上的红色披风,简直像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火苗,明明灭灭,美丽不可方物。
“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几百人一起跪下行大礼,却偏没有一丝声音,只听到震耳欲聋的呼声。
“起来吧,楚大人,不知珠儿可否与我同乘?”
“当然可以,公主请。”楚南伸手把公主扶上马车,回头看着清风寺的众人,唯独不见公主的师父。
“恭送公主殿下”众人齐齐跪下,安平在马车中不由得叹了口气,她最不喜别人对她三跪九叩,却还不生生受着,珠儿面向诸人“公主有赏,等下你们自去掌院哪里领取。”说完也上了马车。
“谢公主。”外面又是一片谢恩的声音,安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若是每日这样听着别人的祝祷会不会少活几年?
在一片恭送声中,马车终于缓缓前行,离开了安平生活了八年的地方,带着她驶向那未知的以后。
第五章
来的时候已经很缓慢,回宫的时候却更要缓慢,因为公主是金枝玉叶经不得折腾又怕颠了殿下的身子。
皇上此举差不多就是昭告天下安平尊贵的身份,此时皇帝登基不久,没有妃嫔入主中宫,更没有皇子公主,而被追封的孝贤皇太后在皇帝登基之前已甍,那么此时安平就是天朝最尊贵的女子。
途经的郡王官员纷纷上表为公主接风洗尘,道路两旁经常挤满闻讯而来看热闹的百姓,因此楚南不得不吩咐下去让众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保护公主,他可不想路上出什么幺蛾子,但一路行来可谓是人山人海嘈杂不已,每每让楚南头痛欲裂。
这一日行到西泽,再过两日便可以进京,算算自清风寺启程以来已经行了将近半月。
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皇上,楚南的脸上有温暖的笑意,真恨不得能插上双翅飞回宫中。
“珠儿,你给我讲讲故事吧,我心里不安的很。”安平心里有些紧张,对未知的紧张。
“我的公主,你这是回家,又不是出嫁,有什么可紧张的。”珠儿和安平从小一起长大,虽说是主仆,却更像姐妹,所以说话也就没有个尊卑上下。安平也不见怪,她本就是个很随和的人。
“回家?”安平有点茫然,是离开得太久了吗?所以要回家了反而觉得不安?
或者说在她心里皇宫从来算不得家吧。可这种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就算她说出来只怕也没人敢听吧。
“珠儿,你说哥哥做了皇上,会不会变得不同呢?”她对朝廷不了解,可她也知道伴君如伴虎一说。
“这话我可不敢回答。”珠儿吐吐舌头,忽然转了转眼珠道“想知道这个还不简单?把楚大人叫过来问问不就好了,听那几个宫女说他可是皇上的心腹,和皇上结交许久了。”说着她就叫着车夫把马车停了下来,自下去和人交涉。然后又回头对公主道“我去看看其他姐妹可好,这车颠的厉害呢。”珠儿是极聪明的人,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当下退了下去。
不多时楚南骑着马自队伍前面倒了回来伴着公主的马车缓缓而行。
“不知殿下唤楚南有何吩咐?”他在马上躬身行礼,虽然隔着帘子安平看不到。
安平有些懊恼,她原本不适合拿架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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