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没有推脱,继续往前走,石朔风想她还是胆儿大,一点防御心都没有,不只她,这里的很多人都很胆大,似乎不懂得畏惧是什么。
二人在夜晚的道路中前进,石朔风没话找话道;“你这是拎到哪去?打扫房间吗?”
赫伯叹了口气,轻悠悠的回答;“产房。”
石朔风恍然大悟,帮派里有两个地方不分白天黑夜的运作,一个是哨岗,一个是产房。
“你要当黛青的守卫?”走在半路,赫伯冷不丁的一问。
石朔风想了想,点点头;“黛青告诉你的?”
“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以为给你分配这么简单的工作是为了什么,万一黛青用到你但你不能脱身,给你委派任务的就要遭殃了,”赫伯声音不带情绪,但话里听得出有所鄙夷。
石朔风听了这话转了圈儿眼珠,其实他平时看得出来,帮派里的人大部分都分为三派,一派是亚契那边的,一派是二头目阿嚎那边,还有一派是黛青,因为黛青跟亚契的关系更近,人数上压住了阿嚎这一派,大部分时间忙于工作相安无事,但到了晚上,时常有极端分子在私底下有揪斗,石朔风就受到过挑衅,他这才知道,在无声无息间,自己被纳入了黛青所在的一派。
“在他眼里我还不够格,”石朔风换了只手提水桶;“能不能当守卫还待定。”
赫伯没理这茬,自顾自道;“能让他这么费心思培养的没几个,之前有个低等alpha,听话的不行,贴身跟随,都贴到卧室里了,不过后来黛青还是把他杀了。”
“为什么!?不对……他的守卫不是在冲突中死的吗?”石朔风听了这话一惊,他话音刚落,前方亮着光的小屋传来一声疲惫的痛叫,产房就在眼前。
“他想标记黛青,”赫伯面无表情的扭过头,苍白的脸颊被头发和夜色衬托的异常单薄,不带一丝生气,石朔风看的都瘆的慌。
“我不知道你怎么把信息素隐藏的这么好,只是好心提醒你,黛青这个人,心硬的很,上一个守卫是在冲突中被他射杀的,知道的人不多。”
“那我没事,我都不知道标记是什么……标记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黛青这么反感?”石朔风追问。
赫伯嘴唇迟疑的张了张,他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淡黄色窗口,低低的回答;“因为是侮辱……”
石朔风不知道这个侮辱是针对所有oa还是黛青,不过直觉告诉他还是别继续这个话题的好。
“你说,那个守卫贴身到了床上……?他……”石朔风忽然想起刚才那句的重点。
赫伯又回过头,很认真的把石朔风从头到脚看了遍,然后把目光停在中间,表情意味深长;“他没你壮。”
石朔风伸脖子咽了口口水,没再说话。石朔风又想起被当做种源的那段日子,这个世界因为abo身份的缘故,没有同性恋异性恋这么一说,初来乍到的他被迫强行面对,膈应的他几天吃不下睡不好,好容易脱离了苦海,现在要面临领导潜他……这要是别人,石朔风就一拳揍上去了,换了黛青……想来想去似乎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石朔风哀叹,就黛青那个暴脾气……自己前后都不保啊……也许还有倾向,还好这个世界没有皮子一类的高级货,他顶多也就玩玩绳子吧……他妈的不是oa都文弱温柔的吗?怎么就出了他这个货呢!?
石朔风满腹心事的随着赫伯进了产房,正看见医生手捧着个血淋淋的,好像剥了皮的猴子一样的婴儿。
产房的设备也很差,看着不干不净,屋里的空气也混浊不流通,弥漫着血腥味,让石朔风想起《德州电锯杀人狂》。医生是个少见的全乎人,没穿白大褂也没带手套,光着膀子,看见石朔风进来了也不阻止,瞟了他一眼继续翻看手里的剥皮猴,加纳赤身luǒ_tǐ的躺在病床上,肚子瘪了下去显得更加消瘦。
石朔风不小心瞄到了他身下的血窟窿,瞬间一身的汗毛炸了起来,赶紧把视线移到一边。这个世界无论男女都能生孩子,这点让他十分惊愕,始终无法消化。
“外形看上去没什么,就是没哭,不知道怎么样,”医生看上去也是个半路转行的,他捧着孩子,将他放进刚打来的水桶里,石朔风看着一咧嘴,心想刚出生就洗冷水澡?小孩儿不得冻傻了。
婴儿碰到冷水,挣扎的动了几下,发出咿呀的叫声,弱的像猫,接着就像认命了一样,吧唧吧唧嘴不再出声。
“不是个好兆头,把他放暖箱里吧,”医生说完,也不给婴儿裹个布,将他递给助手,助手抱着婴儿进入另一个房间。
石朔风一偏头,看见那个房间里摆着一排排的铁架子,架子上摆满了育儿暖箱,每个里面都有个小灯泡,外加一个婴儿。
像间阴森的标本室。
“阿嚎的孩子……不可能健全……”加纳满身大汗,双眼的目光有些发直,他的脖跟处有个小小的疤痕,是被标记的痕迹。
“你小心被他听到,”医生在刚才的水桶里洗着手,顺便也把前胸溅上的血迹洗掉;“真是……要不是因为是头目,他早就不该再生了,全是消耗资源的废人,养也白养,还不如俘虏呢,至少能杀了吃肉。”
加纳冷笑一声;“他最近盯上焰心了……赫伯,回去记得提醒她小心,”
赫伯一愣,皱眉道;“他这是挑衅黛青?”
“他什么时候停止过,要是可以,他甚至想让黛青给他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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