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米迦勒脸上温和的笑容立刻消失,闷声走到主机前看录像。
我快步走过去,给何允霖披上军大衣,接近零度的天气里还要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袍实在是不容易,我光看看都忍不住打哆嗦。
待拍摄完毕,我连忙把盛着姜汤的保温杯送上。
何允霖裹在大衣里,就一张鼻尖冻得通红的脸露出来,化妆师拼命拍粉把脸又给刷白了。当初我十分羡慕他时不时有电视剧邀约,现在却是十二分的心疼了。
“你不要一拍完就冲上去检查,记得要穿衣服,感冒了怎么办。明天开始我要去录音不能来看你了,你自己要多上点心……”
我这边在絮絮叨叨,那边何允霖头都不点一下的。
场务走过来打趣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他的助理。
我在心里嘀咕,哪里是助理,简直就是保姆了。
“你要不要也来客串两场?”副导走过来笑着说。
我连连摆手:“像我这样拍个无数次的人就不给你们添堵了。”
何允霖在一旁听了我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轻笑。
其他人没在意,我却是知道。经纪人说现下小女孩最喜欢帅哥们流露出似有若无的暧昧,所以尽管歌曲的主旋律是三角恋,拍摄的时候导演还是使劲把镜头对准我们两个,一会儿叫何允霖凑近我假装熟睡的脸,一会儿叫我在课桌下偷偷拉他手,总之花样百出,女主角倒成了摆设。
自从逛过论坛同人版之后,我一看何允霖的眼睛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一听他叫我的名字,身体又酥了大半,整个人只会犯傻,哪还能演得起来。
导演在机器后面又是叹气又是摇头,说我长得倒是挺灵气的怎么一拍戏就木了呢?
我点头哈腰地道歉,解释的话是说不出口的。
反而是何允霖显示出了从未有过的耐心,整个过程安安静静的,一点脾气都没发。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我自动地把他的轻笑当作嗤笑。
果不其然听他对副导说:“您就别为难一个木头人了,他在娱乐圈活到现在就很不容易了。”
副导哈哈大笑,又和场务寒暄了两句,就走了,剩我和何允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这时何允霖忽然握住我的手,我吓了一跳问他干吗。
他头也不抬地说:“暖和。”然后直接揣衣服里了。
贴着他薄薄的袍子能感觉到有力的心跳,我的脸有些发红,何允霖面无表情,心跳却也快了几分。
大概这就是那些小姑娘们说的闷骚?
第四章 休闲
把餐盘收起来,再摆上笔记本电脑,餐桌就完成了进化为茶几的完美蜕变。
唉,谁让房子小呢,餐厅客厅书房娱乐场所全部一体化。
饶是如此,我还是很知足的,同其他公司那些常年挤在阴暗的地下室,动辄训练五六年的实习生的遭遇相比较,我现在的生活状态令我对自己的经纪人简直感恩戴德。尤其是直到一年前我还抱着把木吉他在地下道里卖唱。
做音乐是很难的,那时候家里人断绝了我一切的经济来源,我就是靠着每天一碗泡面过活的。现在的话,托何允霖少爷的福,睡得香吃得好。这绝非夸张,我们最开始的那点微薄工资,几乎是何允霖一个人上通告赚来的。
我上综艺节目总是分不清主持人到底是开玩笑呢还是认真问的,所以每次接话都是答得一板一眼,回头看放送的时候发现镜头都给剪得差不多了,剩下那点露脸的时间后期都会拿特效字体在旁边写“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或者“彻底的正经人”这样的话。
我看了难免会垂头丧气,经纪人大哥说我干脆就别上娱乐性节目了,保持一个专注于音乐的形象也不错。
反倒是何允霖这个平时冷着脸说话不客气的人,一上台就变成了笑脸盈盈的好脾气先生。我第一次站他旁边的时候,惊得下巴差点掉地。
观察何允霖完全不同的一面在我看来是很有意思的事,所以他的每个节目我都会专门录下来,如果他在家的话我还会拉着他一起看。
对此他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真人都看腻了,还看电视上的干什么。”
“可是,”我指着电脑屏幕,“你从来没对我这么笑过。”主持人讲了一个很无聊的笑话,他却用拳头抵着嘴笑个不停。
他哼了一声:“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笑。”
我争辩:“我的笑话比这个搞笑一百倍。”
“少往脸上贴金,”他翘起腿,“你倒是说一个给我听听。”
“现在?”
“现在。”
“呃……”
我搜肠刮肚然后弱弱地说了一个人打电话打着打着就挂了的故事,不用他评论我也知道蠢爆了。
“现在懂了吧。”他扬起下巴,隐隐有些得意。
我瞅着电脑转移话题:“你看这道题目你明明会,还故意答错,跟我玩游戏时就从没让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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