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哥刘劭跟二哥刘濬才是哥俩好,跟他关系一点也不亲近,一旦登位,九成九可能要拿他来开刀,刘骏翻来覆去想,觉得自己务必得自救。
自救的第一步就是要让死水一样的建康局势动起来,务必要动起来。刘骏的本事动不了宋文帝刘义隆,动不了太子刘劭,这俩人都比他来头大,但是他要是一门心思去揪刘濬的小辫子,那可未必会无功而返,这是一条很好的路子。
刘骏用烛火把苏涛的信函毁尸灭迹,对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冷笑了一声,刘濬是刘劭的一大助力,如果没了刘濬,刘劭很可能受不住刺激就狗急跳墙,跟刘义隆撕破脸皮了,他们父子俩狗咬狗,正好给了刘骏喘息的时机。
不过虽然这个计划大方向已经想好了,但是具体实施起来还有一定的难度,刘骏觉得自己应当把握机会,从长计议,争取做到一击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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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御在借苏涛的手给刘骏递了消息之后,就一直处在无所事事的状态,作为一个名义上的王府嫡长女,在现在整体形势扑朔迷离的情况下,别人也不会贸贸然上门来,他是真的没有事情可干。
倒是偶尔刘义隆也会把他叫进宫去,跟一大帮子亲戚一块吃顿饭,刘御很沉得住气,没有再跟任何人提起过王狗狗的事情。
他倒是跟刘劭的四儿子刘彬之经常混在一块,绝大多数时间是刘彬之追在他屁股后面屁颠屁颠一个劲儿跑,刘御背着手往前踱步。
刘彬之毕竟年长一岁,腿长,而且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儿都天生喜欢蹦蹦跳跳的,也不跟刘御似的非要摆谱慢吞吞往前蹭。
但是刘彬之仍然跟刘御保持了一段距离,因为天太热了,刘御不乐意他靠得太近,刘彬之就只能吊得远远的在后面跟着。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很久,刘彬之见刘御越走越偏,还以为他这是迷路了,赶忙出声提醒道:“玉堂妹,前几天我恍惚听着那边花园的池塘里溺死了一个贪玩的宫女,怪吓人的,不若我们回去吧。”
刘御一点头,也没说话,就转过身往后走,刘彬之绕了一个大圈才调转了方向,仍然跟在他后面走,抱怨道:“叫我说,凭什么我们非要去给那个刘休若祝寿献礼,论年纪,我还在他头里呢!”
刘御心道,算年纪我还是你爷爷呢,怎么这么多废话,也不搭腔,低头继续走路。
刘休若是宋文帝刘义隆最小的儿子,也是第十九个儿子,今天过六岁的生日,他的生母罗美人正是现如今刘义隆的心头好掌中宝,皇帝就把自己的一通亲戚都叫了过来,热热闹闹给儿子庆生。
一个不上不下的小寿辰也搞成这样,尤其刚刚见面的时候刘义隆还笑得合不拢嘴,刘彬之就不是很高兴,屁大点的事情,皇爷爷也值得开心成这样。
最近刘义隆一直咋咋呼呼的,有事儿没事儿的就爱开一个宫中宴,欢天喜地闹腾一番,刘御心中有数,他这是觉得自己寿数将近,才把子孙后代们都聚拢起来。
倒不一定是为了多看几眼自己的血脉传承者,更有可能是刘义隆要借此给自己冲冲喜,才可着劲儿地折腾。
两个人往前走了一会儿,就见迎面急急跑来一队穿着太监服和侍卫服的身影,跑近了一看,才发现原来领头的正是李贵礼。
刘御也就在入宫的当天是李贵礼领进来的,其他的时候都只是隔着远远的从刘义隆身边看他一眼,毕竟人家是宫中的总领太监,宋文帝跟前的红人,两个人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李贵礼前襟都湿透了,见了他们两个,才算是眼前一亮,加快速度小跑到跟前,呼呼喘气道:“谢天谢地,可算是找着了!”
现在还不到宴席正点开始的时辰,不然刘彬之也不会这样不急不躁地踩着刘御的脚步往前挪,听了这话却吓了一跳,赶忙道:“李公公,你这是怎么了,急成这幅模样?”
能够把李贵礼给急成这样的情况,宫中还真不多,九成九是跟龙椅上那位喜怒无常的主子有关系。
别看刘彬之之前抱怨刘义隆偏心刘休若抱怨得挺顺口,对这位他该叫一声“爷爷”的人,刘彬之也是打心底里害怕,刘义隆发火的时候是真可怕,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
李贵礼没有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催促道:“来人呐,先把玉殿下送到正殿去,皇上在催呢,这会子该上火了!”
刘御一点人权都没有,还没说话就被两个太监一左一右架着肩膀半抱半拽弄走了,他皱着眉没有出声,心中却有些纳闷,刘义隆好端端怎么会突然找上他?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有可能出事儿的地方太多了,真是一头小辫子留着给别人来抓,再不济就是刘义隆突然夜观天象发现原来亲孙女被鸠占鹊巢,反正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心中也不怎么觉得担心忐忑。
眼看着快到正殿了,里面噼里啪啦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还夹杂着刘义隆气火火的咆哮声。
刘御一听,这中气还挺足,离老爷子断气可能还有一段时间,挣脱了两个抓着自己的小太监,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
李贵礼刚刚也没停住脚留下跟刘彬之讲话,反而跟着两个小太监一路也跑了回来,见状也不催促,等他把衣服弄平整了,方高声唱道:“启禀万岁,玉殿下带到。”
这还不如叫“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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