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斯年觉得耳边隆隆作响,全都像隔了一层,心思如电,明白了大概的前因后果,只想道:妈的,兰瑟这个不要脸的绿茶*!
宫政和抓着他的手猛地收紧,他力气大得吓人,一下子好像什么镣铐之类的刑具似的,几乎要把蔡斯年的手腕捏碎。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蔡斯年,像是希望他赶紧说一句“不是真的”。
蔡斯年:“不……”
然而,记者们的问题却像是天雷战鼓,完全将他的声音淹没了,不仅更为汹涌,方向还更加危险——他们居然把矛头指向了宫政和。
“这是你现任男朋友吗?”
“你男朋友随身带这么多保镖,是不是哪个豪门继承人?”
“你要嫁入豪门了吗?是被包养了吗?”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你知道蔡斯年和兰瑟的关系吗?”
“知道蔡斯年的过去你还喜欢他吗?”
问题越来越离谱,蔡斯年终于明白,某些媒体朋友们,是如何天天编故事草菅人命的了。精神力压增大到一定程度,是可以炸毁机器的,有一刹那,蔡斯年希望这些人脑袋都是机械,只要自己瞪上一眼,就能像锤子砸西瓜一样,全部炸、炸、炸!
他在幻想中杀出一条血路,在现实中却举步维艰。好在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边还有气场强大,虽为文官——但感谢健身的好习惯——体魄强健、力道惊人的宫先生。
宫政和眼中那些惊怒全部如烟消散,深冷如黑冰,似乎厌倦到漠然,搂住蔡斯年的肩膀,做了一个手势,训练有素的保镖立即像是有分海之术一样,在人群中开辟出一条道路。宫政和面目森冷,气场凛冽,带着蔡斯年从中间走过,竟然如同刀子切豆腐,旁若无人,无人可挡。
只有蔡斯年自己知道,他肩膀都快被这人捏碎了。
宫政和怒了,真怒了。
他隐约能感觉到这蓬勃怒气产生的原因,但又如同想要抓云捕雾,无法真切。就在两人即将脱离围困时,记者们忽然惊呼起来:“兰瑟!”“兰瑟来了!”
电梯刚刚敞开,外面的场景扑面而来,兰瑟愣了一下,下意识觉得不好,紧接着,在其中看到了蔡斯年。
一瞬间,电光石火,锤子砸钉子,疼痛四溅。
他已经很久没近距离地看见过这个人了,所有主办方都知道他们不和,不想砸场子就不会把两个人往一起去凑,猛然见到,真有些发愣。
蔡斯年变了好多,却又仿佛一点没变,瘦高,黑发服帖,面色苍白,眉眼精致,但神色已不像从前那样,看似冷漠,实际局促,如今即便深陷在人群中,他还是沉稳镇定,好像无论如何都游刃有余。
兰瑟想:斯年。
不用一秒钟,他就想明白了这局面,一刹那眉宇间闪过一丝阴鸷,与他整个人的气质大相径庭,内心道:被坑了。
他想要再关上电梯门,然而跟他一起下来的几个编导却将他推了出去,其中一个还欲盖弥彰:“好多人啊,兰瑟,是你的粉丝吗?”
我的粉丝?您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
兰瑟无处可躲,只能希望蔡斯年快点离开,然而离开那人的脚步却停了,或者说,不是蔡斯年停了,而是他身边那人停了下来。兰瑟这时才注意到他,那个背影没什么特别,只是身材挺拔坚实到足以令人侧目,这样的身材娱乐圈里并不少见,现在可以整骨,可以整肌,好身材不值钱。但当那人转过脸来,兰瑟才忽然惊讶,自己怎么会第二眼才看见他。
并不是聚集了全部注视的那种英俊,只是有一种气质,让人觉得此人应该是经历、见识都很丰富,权力、财富无一有缺,看人看事十分锐利,长久下来,仿佛气场都能杀人。
这人站在蔡斯年身边。这个想法,让兰瑟心中无端抖了抖。这个人不应该跟蔡斯年在一个世界的,或者说,他跟着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不该出现在同一个空间内。他本能地受到了震慑,有一种服从的愿望。
而在宫政和眼中,兰瑟气质外形温柔、温暖,整个人一团和气,混在人群中不起眼,单挑出来却相当吸引人,舒服得令人忍不住想靠近。这种气质的女人据说是男人最喜欢的,这种气质的男人,可能也是男人很喜欢的,因为好掌控,很安全。
而宫政和平日里清高冷冽,偶尔温文尔雅,再偶尔雷厉风行,当然对自己也相当自信,唯独知道自己完全不好掌控,本来就怒气全开,此时更是眯了一下眼睛,好像放了一箭,还淬了剧毒。
蔡斯年见宫政和停下,想回头看,却被宫政和轻轻捏住下巴,强迫他把脸转回去。
“没什么好看的。”宫政和说,夹着蔡斯年,裹着风,阔步走出了大楼。
纵使保镖都勇如关羽,壮如李逵,也抵挡不住几十个人疯狂的簇拥。保镖护着宫政和,宫政和护着蔡斯年,周围一片闪光灯的海洋,刺眼得几乎看不见路,拥挤得仿佛在万人坑里往外爬。十几米开外,无人驾驶的防镭射低调豪车刷地冲过来,弹开车门准备迎接主人。
但一瞬间,蔡斯年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他下意识往周围扫了一眼。
人群发出各式各样的心声,大多都是想要拦截他们一行人,或者想怎么报道新闻交差,但有一个人眼中寂静无声。
是个流浪汉,眼神却冷静又专注,以至于虽然衣着破烂,却分明形成了一种气场。蔡斯年进大楼的时候还看见过他,在外游荡,被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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