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一时间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半晌才讷讷道,“看你。”
他仿佛很惊讶似的,看著我笑,摇头道,“看我做什麽──我有什麽好看的?”他挑了挑唇角,似笑非笑地道,“你看见了──那我回去了。”他说著便转过身,我急忙拽住他的胳膊。
“等等。”
他回眸看我,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模样。我苦笑道,“几日不见,心里惦记得很,您大人有大量,陪我走走,可好?”
他笑道,“找人陪?去夜总会。”
我苦笑,这祖宗又开始找我的茬,我只得叹了口气,从背後抱住他,“近来,想念得很。”
挽秋倒是毫不客气地给我一拐,疼得我差点就没抱头痛哭,他指著我鼻子笑得毫无形象,“凌陌白,你就是一登徒子。”
我苦笑,“是是是,在下不但是登徒子,而且当街调戏良家妇──”
他眯了眼睛,恶狠狠地道,“你说什麽。”
我只得噤声。他又狠狠地在我的鞋上留了一个痕迹,话也不说地走出去,我只得捂著肚子跟过去。
“去那儿?”
“外滩。”他淡淡地说了一声,径自地叫了黄包车,我只得苦笑著跟上。
暮色晚照,暗红里透著金橘的颜色,渲染霞采成锦。暮色下流光熹微,就仿佛清晨前的那一抹明亮,却又透著更多的温暖沈醉,少了几分明亮与活泼。
暮光斜缀,黄浦江滔滔而过,在暮色的环绕下染江水如血。
作家的话:
☆、故国三千里43
挽秋把身体靠在栏杆上,微长的发被风吹得微乱。
“这麽晚了。”挽秋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一开始还有些摸不著头脑,随著他的目光望去,码头上依旧还有工人在忙碌。
“一点儿都不像打仗的样子。”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又道,“听说了麽,梁天奇的船被扣在维多利亚港。”
我点了点头,对他现在还直呼兄长的名字并不惊讶,只是道,“这件事我的确是听说了的。”我微微的顿了一顿,把大衣脱下来给他,“不过我不知道他有什麽生意可以途经香港。”
挽秋毫不客气地接过大衣裹上,一面给我白眼,“你说是什麽生意?你说是什麽生意能被扣住?”他微微的笑了笑,笑容里有些淡然的惆怅,“还不就是,你现在也在弄的东西?”
我一怔,随即明了。
阿芙蓉,又称阿片,普遍上被人称为──鸦片。
转移话题一般,我道,“你怎麽这麽喜欢外滩?”
“我想跳进黄浦江里洗澡……你有意见?”他挑了挑眉,一双眼扫过来,勾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痕迹。
我顿时就不敢言语。
他顿了顿,突然又一笑,只这微微一笑,便足以让我神魂颠倒,“这就吓著了?”他说著,干脆在地上坐了下来。
我在他身便坐下,他淡淡道,“你不冷?”
我笑,“我冷,你把衣服还我?”本就是玩笑,他居然真的就把衣服还了我,我苦笑,披在身上,又很自然地把他搂在怀里。
他似乎并不诧异,只是道,“说吧,什麽事儿?”
我忍不住就笑,他很自然地靠在我肩上,不悦道,“你笑什麽?”
我急忙抓住他要打我的手,讨好道,“我没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是啊。”他懒懒的瞥了我一眼,闲闲道,“凌少爷一向可是忙人,说消失就消失,说出现就出现,说拽我出来就拽我出来。敢问您凌大少爷是我什麽人啊?”
我微微的笑,“我想你了。”
他翻一个白眼,没有理会我。外滩的风吹过,并不温柔,我的大衣用重新回到了挽秋的身上。
“这麽冷还不穿衣服。”
“不是有你。”话一出口,挽秋似乎就後悔一般,我微微的笑,拥著他的手微微的用力。
“凌陌白我──”
“我知道。”我打断了他的话,拒绝他再吐出我不想听到的字眼,可是就在那一刻我清楚的感觉到胸口的疼痛。
他不爱我。
纵然他可以接受我的拥抱,他也无法接受我的感情。
他爱的人,始终,都只不过是陈如霜罢了。
而我,永远都是一个一相情愿自说自话唱著独角戏的傻瓜,永远都只是一个跳梁的小丑。
“喂──”耳边听到挽秋的声音,衣角被人拽了一下。我回过神来,偏头看身侧的挽秋。
作家的话:
☆、故国三千里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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