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看看吧。”姜初晴拉着姜元羲的手,就要往那边去。
“小娘子,你们的糖人。”老伯手上刚好捏完了最后一个糖人。
姜初晴接过自己样子的糖人,把姜元羲模样的糖人递给她,给阿九使了一个眼色。
阿九点头从荷包里拿出一角银子借着遮掩递给了老伯,老伯入手之下就感觉到了不同,连忙道:“小娘子,用不着这么多,小老头可没有这么多铜钱回找给你。”
姜初晴一笑,“老伯,你捏的糖人我很喜欢,你就不要推辞了,我也赶着去看看那边的情况,老伯,下次见面你再给我捏一个糖人好了。”
说罢就拉着姜元羲走,老伯看着一行人的背影,紧紧的抓住手中的银子,感叹道:“真是个热心肠的小娘子啊,太一神会保佑你们平安喜乐的。”
鉴于前几天姜元羲在外面遭遇的事,这次护卫们紧紧的护着两人,生怕被人冲撞了。
两人在一个角落位置上站住,已经能看到里面的情景了。
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跪在那里,低垂着头,穿着一身麻衣,白着脸,神情哀戚,从姜元羲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她的侧脸,瘦削中带着一种青色,想来应该是长期以来吃得不好的缘故。
她的身前放着一张席子,上面躺着一具尸体,覆着白布,有几只蚊虫在上面飞着。
席子前面还有一个牌子,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大字,字迹工整,想来应该是识字的人写的。
在这个小姑娘和席子周围一丈之内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远离了那具尸体。
死人是件很晦气的事,大家都不想沾上,就是姜初晴也拉着姜元羲站着的位置也有一段距离。
姜元羲耳边听到的是围观百姓的私语。
“这个丫头,跟我隔壁村的,五年前她阿娘去捡柴禾,从山上滚下来,跌断了腿,她阿爹为了给她阿娘养伤,早起贪黑的帮佣,熬坏了身子,这不,撑了不到这些年,两夫妻前后脚走了,留下她自己一个人。”
“那村里人怎么不帮忙着给她阿爹整治一下身后事?”有人不解的问道。
“哎,她家本来就是新近才迁过来的,花了几年功夫才有了两亩田,为了治病,连田都卖了,村里人帮着整治了她阿娘的身后事,哪还有余力继续帮着整治她阿爹的?
大家都不容易,还有自己的儿子女儿孙子张口吃饭呢,再说了,她半大不小了,没了长辈,大家想帮着养活她也有心无力。”
“也是,半大的孩子,吃穷老子,不要说都城周围的县城村庄,就是我们都城这里,养不起孩子的人也有的是。”
“其实我那村里有一对夫妻,家里有六亩田,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就是那儿子有点痴呆症,至今十八岁了还跟六岁的孩子一样,曾经想要收她为童养媳,不过她说她爹娘生前曾经给她定了一门亲事,她不肯失诺。”
“倒是个言而有信的好孩子。”
......
这些私语落到姜元羲耳中,让她挑了挑眉。
一旁的姜初晴已经满眼欣赏的看着那个小姑娘了,“信守诺言,又宁愿把自己卖了也要把父亲安葬,至纯至孝,真是个好丫头啊。”
“阿九!”
姜初晴叫了一声,姜元羲赶紧出声阻拦,“四姐你要做什么?”
“给她十两银子,让她好有余钱为先人埋葬啊。”
姜初晴满眼不解的看着五娘,“难道是十两银子还不够?阿九,你带了多少银子出来?”
“回四娘子,奴婢带了五十两银子出来。”阿九回道。
姜元羲哭笑不得,她这个四姐自来就热心肠,看不得人受罪,对银钱又没有一个概念,先前一路逛来,看中什么就拿什么,阿九负责在身后付银子,根本不问作价几何。
先前那个捏糖人的老伯,因为听着他生计艰难,直接就给了一角银子,连问都不问一下要多少银钱。
现在也是这样,看到那个小姑娘可怜了,同情心又起,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已经足够都城一家五口三个月天天吃白面了。
幸好四姐没有傻到要真的买这个丫头回府,他们世家用的奴仆,从来都是家生子,不然混进了别人的探子,家里就跟筛子一样。
特别是他们姜家现在非同一般,绝不能有半点闪失,她可没有忘记上辈子姜家连造反的苗头都没有就全族被诛,谁知道当时哪里出了错?
“四姐,你知道十两银子意味着什么吗?十两银子都能在都城周围县城村庄买上好的良田两亩,中田三亩,下田五亩。你当众把十两银子给她,恐怕她走出城门,就要追随着去见她阿爹,一家三口团圆了。”
姜元羲一席话,让姜初晴懊恼的一拍额头,“是我思虑不周,差点好心办坏事,那现在怎么办?总不可能看着她就这样在那里跪着吧?”
姜元羲看了一眼那跪着的小姑娘,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四姐不用担心,五娘有法子,你且等等。”
她朝一个护卫招了招手,低声吩咐几句,护卫领命而去,姜初晴一直抿着唇不说话,静静听着。
就在两姐妹等着护卫回来的时候,在她们对面的酒楼中有一间包厢,坐着四个人。
少年郎衣饰或精致或华贵,有的倚栏而靠,有的躺在连榻上松开了衣襟,面色熏红,放荡不羁,有的悠闲的坐着手持酒杯轻抿几口。
一个少年郎不经意间低头,目光猛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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