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上下最近颇有些惶恐不安,之前有着陈朝做靠山,顾家几位老爷的吃相难免难看了些,且顾家的生意太过红火,挤兑得不少铺子就此关门,如今靠山一倒,顾家先前有多嚣张,如今就有多招人恨。
顾家俨然成为了一只无牙的兔子,就是寒门新贵都准备在这只金母鸡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口肉。
顾家的生意遭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围钊,让从顾家主往下,个个都灰头灰脸不说,心慌之下就怨恨起顾以丹来。
每个人都觉得是顾以丹的错,若然不是她一开始靠上陈朝,就不会有如今的祸事。
人真的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生物,明明一开始顾以丹靠上陈朝之时,家中人人弹冠相庆,对顾以丹赞不绝口,到了如今顾家灰头灰脸,又怪起顾以丹来。
索性顾以丹早就对这些“亲人”不抱希望,也就谈不上失望。
自陈朝被杀,顾以丹就明白自己最艰难的时刻到来了,她太清楚陈朝死后自己的处境,顾家能一直捧着她,都是看在陈朝的面子上,还不等她想到应对之法,常明义的辞行,让她大受打击。
“先生这是何故?为何要在此时此刻离我而去?”顾以丹面上是难以置信的伤心不解,“难道说先生也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只看到眼前的困境就心生退却?”
常明义看着眼前憔悴不堪的小姑娘,心头叹了一口气,他也知最近顾家人太过咄咄逼人,小姑娘还能撑着不倒实属不易,但姜元羲快要启程去丹阳县上任了,他不能再留在顾以丹身边。
“三娘子,某没有被眼前的困境退却,某只是觉得,你不要再掺和那些大事了,找个好人家,靠着你的心灵手巧,从这个贼窝子里逃出,好好的过余下的下半生。”常明义是真心实意的劝说。
顾以丹却变了脸色,难看的很,冷声质问,“先生这话何意?让我嫁人,从此困在一个小小的四方院中,出嫁之前与娘家这些狼心狗肺之人斗来斗去,出嫁之后跟婆家可能存在的狠心婆婆、恶毒小姑妯娌又斗上一场?”
常明义被她这番话弄得苦笑连连,他跟在顾以丹身边,是知道她对这些后宅争斗没有一点兴趣的,她跟主上最大的相同之处就是,她从来不会将目光放在小小的后宅四方院中,这与世间绝大数小姑娘不同。
他很欣赏顾以丹这种想法,但他一直都觉得她走错了路。
主上同样着眼于天下,却没有想着靠男人,只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多次出手,让陈氏皇室吃了好几次的闷亏,行事果断,不会滥善良,该心狠手辣之时又干脆利落。
这才是他心目中开国君主应有的行事手段。
顾以丹只想着靠男人,在他看来这条路走得太错,依靠别人的势力终究是镜花水月,中看不中用。
“三娘子,你想做大事,你不想困守在后宅之中,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但我觉得你走错了路。”
作为离开前的最后忠告,常明义终究是不忍看她继续错下去,好心好意的奉劝。
顾以丹的神色仍然不好看,但还是强忍着怒气问道:“先生有何教我?”
常明义语重心长,诚恳的道:“三娘子,你想着靠男人这条路,终归是错误的。你看,你选择依附威胜王,可威胜王一朝身死,你就如同没了依附的菟丝子,无处可依,顾家人之前给你多大的脸面,如今就有多怨恨你。”
顾以丹神色一变,有一种被人说破的难堪,难受的很,紧抿着唇。
常明义看她如此,摇摇头继续道:“依附男人这条路终归是错的,自身立起来才能让人敬重,若你手中手握实权,顾家那群人又怎敢给你脸色看?必是乖乖跪在你脚下,捧你的臭鞋。
我劝你找个好人家嫁了,是不想看你继续待在这个狼窝里,出嫁从夫,早日从这里脱身,他们也就没法再在你身上一边吸血,一边怨怼你害他们致斯。”
顾以丹垂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常明义也不着急,他只盼着顾以丹能听进去,此时回头还不至于身陷囫囵。
好半响之后,顾以丹吐了一口浊气,抬起头,打破了沉默,“先生是看我让你失望了,所以要弃我而去?”
常明义顿了顿,轻声又坚定的道:“是。”
顾以丹粉拳紧紧的握了握,又一次艰难的再问:“先生不再考虑一下,继续留在三娘身边辅助?你方才之言让我如雷灌顶,我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我知道正确的路该怎么走了,我希望先生继续留在三娘身边,有你辅助,才能更好的走下去。”
常明义仔细端详的她的神色,顾以丹如今已经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了,她越来越让常明义看不透,然而他不会因此而心软,“三娘子,实在是报歉得很。”
顾以丹默了默,继而笑了笑,“既如此,我也不好再强求先生,只盼先生看在我们一年多来相处愉快的份上,为三娘做最后一件事。”
常明义终究是不忍拒绝她,“三娘子请说,只要我能办得到。”
顾以丹很认真的道:“那就请先生为三娘再炼制一炉药丸吧。”
陈朝身死,靠山倒了,顾家人对她的怨怼、常明义的话让她如雷灌顶,常明义说得很对,还是要自己立起来,手握实权,才能让人敬畏。
既如此,她就让圣上做个傀儡,自己在背后掌控,慢慢蚕食北梁,从而废了圣上自己登基为帝。
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让她得以控制圣上的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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