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犹豫了:那夜他本就被灌了药迷迷糊糊,再加上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贯彻始终,他根本就记不得什么细节,更不要提这男人的名字和声音。而且貌似那夜那个变态在做的最激烈的时候,也没发出什么具体的声音……
梅妩似看穿了他眼底的犹疑,索性松开手放弃对他的钳制,这令太初大出了一口气,一翻身将他压在下面,凶巴巴道:“那你到底干嘛把脸遮起来?”“起了疹子,丑。”梅妩眨了眨眼看着他,眼神雪亮,隐约带着分笑意。
气氛稍稍得到缓和,太初感觉那种被遏制的压力微微散去,自己也便轻松了些许,伸手隔着面纱戳了戳他的脸道:“起来,小倌把嫖客压着像什么话?”语气很有些不满,可是嘟嘟囔囔的更显得孩子气。
梅妩盯着他,狭长凤眸笑意更浓。他的心情显然直接影响到了太初的大胆程度,于是某人更加放肆的挺了挺身子瞪他,不料这一挺身,二人本就贴连的身躯更加亲密,太初敏感的觉察到某人身下已经开始炙热的昂扬,脑子一嗡:这人怎么说发情就发情?!
太初一慌,迅速的撑起手臂用力一翻身将他压到身下,上下位置陡然一转,梅妩却没有丝毫反抗,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眯起的眼稍勾出颀长风情,还有几分戏谑的味道在里面。太初尴尬,竟像是第一次逛妓院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两手撑着身子半是悬空在梅妩身上,他不敢动弹,生怕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点燃身下人隐忍的yù_wàng。
有点奇怪,明明他是客主才对,他梅妩再强也是个小倌,只有被他压的份儿,怎么自己反倒对他生出几分莫名的畏惧?太初心情有些烦躁,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不说话,亦是被梅妩墨色幽深的双眼盯得有点发毛,脊背凉飕飕说不出的不安。
“太初……”忽然响起的低唤,带着几分蛊惑的沙哑和男性特有的低沉,季太初傻愣愣的瞪着梅妩,他的荷尔蒙咄咄逼人,只一个嘤咛低唤就要让人招架不住。
梅妩似是在笑,眼神流露出一种迷恋和痴然,伸手一点点摩挲着太初的脸颊,尖滑的下颚,以及鬓角处因之前的挣扎而略微凌乱妩媚的散发。他轻轻扬起脸靠近他,二人鼻息纠缠,他的手渐渐上移扣上太初的后脑,是不容抗拒的霸气,睫毛轻微的颤动扑簌,眼睛里落满尘埃的繁华,又唤了一声:“太初啊……”
季太初感觉鼻腔里一阵翻涌,身体里的热血不受控制的蜂拥上头顶,双目大睁,感觉就要鼻血四溅的时候,那固定着自己后脑的手掌微微加力,他们的嘴唇粘和在一起,以密不可分的姿势开始水乳-交融。他的红舌强势的撬开太初的齿缝,继而是张扬而有些激烈的吮吻,缠的他密不透风无法反抗,太初只觉手脚发软,历来值得称颂的吻技在这一刻开始丢盔弃甲狼狈不已。
他的舌意外的灵活,长驱直入后却又依恋似的逗留在他牙龈上颚,一点点骚动着他的牙床齿锋,口腔内每一处令人颤栗的敏感点,然后不断深入深入,像要把他吞进肚子里一样顶进他喉咙里。太初开始有强烈的窒息感,眼前白光片片飞舞不停,手脚像被人打了麻醉剂一般麻木无力。
梅妩扣着他后脑的手专横霸道,他的喘息开始变得粗重,横扫太初口中的长舌越来越疯狂,直至顶入太初喉咙深处。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与令人头晕目眩的反胃感愈发强烈,太初再无法抗拒的情况下终于光荣的晕过去了,史上从此诞生第一个因为接吻过激而昏死过去的人,男人。
梅妩感觉手臂一沉,季太初的身子重重垂进他怀里,与此同时他搂着他的腰栖身一翻,太初昏昏沉沉的倒在他怀里倒入榻间。梅妩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他的唇,原本如薄釉一般的唇色被他连啃带咬加吮吸,已经变成沁水樱桃一样魅惑的艳红。梅妩又低下头猫咪一样不舍的舔了两下,方才起身,揭开自己脸上面纱的同时,眼睛里分明有一闪即逝的寒光,快如闪电。
“来人。”
红菱窗门被人轻轻推开,走进两个年轻男子,一黑一白对比鲜明。前者笑容恣肆浪荡薄情,赫然是之前所出现过的斗篷狂人,天下闻名的菖蒲宫左使思无邪;后面一人端秀沉稳稍显寡淡,却是季府的管家,季虞清。或许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与思无邪并驾齐驱的菖蒲宫右使,叶溢清。
“宫主。”进得门内两人便恭敬的垂了下首,思无邪看见床上昏沉的男人时,眼睛不由眯起来漾出暧昧的笑意,扭头瞥了眼神情寡淡的叶溢清,无声一笑。
站在床前的男人高大修长,一身妩媚的袍子遮不住他睥睨天下的冷峻和霸气。他伸手放下床幔,转过身,摘掉面纱的面孔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字符,诡谲丑陋令人毛骨悚然。那原本应当是一张冷艳无双的容颜,此刻却因为这些诡异而狰狞的字迹让人心生恐惧而汗毛倒竖,见之一眼便永生难忘其丑陋。加之其面无表情时阴寒冷冽的邪眉利鬓,那份来自地狱的阴寒与邪魅,从骨髓中溢出的霸气和凛冽,怎可与前一秒对待季太初的迷恋温柔相提并论?!
冷静如叶溢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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