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厂招女工的消息元琅回去之后谁都没告诉,不要说她自私,家里姐妹们多,资源也就那么多,就算是亲姐妹之间还要争个高低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元琅怀着心事,一个晚上想东想西的,侧着身睡不着,又不能翻身,动静大了,睡在旁边的杏琅该有意见了。
抹黑起身,没开灯,就着窗户外的月光元琅摸到书桌前坐下,静静的梳理头绪,她应该怎样去争取这个名额。突然想起杏琅说的,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抽屉柜,元琅凑过去一看,还真的,这张表面都起皮的残旧小书桌一共五个小抽屉,用手拉了几下,四个上锁了,还有一个里面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原本属于老大的,她结婚后,所有权归属于老七,不过她人太小,没话语权,属于她的抽屉被几个姐姐占据,一些没用又舍不得扔的东西全部都放她抽屉里。
元琅再走到自己的枕头地下,摸了下,摸到一个圆形银色金属要是,用一根彩线串起来,上面还挂了个毛线球。之前她把枕头翻面的时候,发现钥匙还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杏琅无意中提起抽屉柜,她也没反应过来。
左右看了躺床上的几个姐姐,右边床上的老二跟老四睡得很熟,老二朝琅还小声的打起了鼾。左边床上的杏琅睡觉浅,被自己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迷迷糊糊抬头看了一眼,嘟囔了声,“老五,你在干嘛呢,怎么不睡?”被自己糊弄了几声,翻个身又睡过去了。
元琅很好奇里面有什么,用钥匙挨个试了几把锁,才找到自己的抽屉柜。
轻轻拉开,柜子很小,里面放了个笔记本,一只笔,然后零零碎碎的几卷磁带,外加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东西,柜子就被填满了。
拿起那本印着邓丽君头像粉红色漆皮的笔记本,从里面掉出来好几张纸票,最大面额是一块,还有几个毛票,零零碎碎加起来总共一块五角。这是原身存下的私房钱。
谢家女儿做工得的钱,她们自己根本摸不到边,这点钱估计是挖铁时,偷带了几块出来,卖掉得的钱。
将这些钱拿出来贴身放好,元琅这才打开笔记本看起来。上面记载的都是每天的日子,不外是谢母的偏心,谢父的苛刻,还有些少女心思,更有几首悲秋伤月的酸诗。
第二天又是一大早起床,元琅头晕乎乎的,不过没办法,让她根本不敢去跟谢父说不想上工,一开口,绝对是一顿打。
不过今天元琅学聪明了,率先把家里唯一的一个草帽挂到身上,好歹太阳下能遮着点。
今天老三杏琅也得一起去,谢家四姐妹浩浩荡荡的趁着早上天不热,想早点赶过去多做点活。
“谢杏琅,你身上是怎么回事啊,又被揍拉?”走在最后的元琅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幸灾乐祸的说道。
“谢树宝,关你什么事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杏琅怒气冲冲的回道。
走进一看,一个穿着喇叭裤,扎马尾,打扮时髦,长着张小圆脸的少女正笑嘻嘻的等在前头。
她睁着杏眼,对着杏琅气急败坏的话也不恼,仍旧心情很好的样子。
“宝儿,你身上这身可真漂亮。”水琅羡慕的看着对方崭新的裤子说道。
元琅也看了过去,对于这个时代的审美实在接受无能,按照她的眼光来看,现在人眼中的时髦,她实在是觉得有些…土气…
“谢水琅,你干什么凑过去啊,没见着她在讽刺你姐吗?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没看见。”水琅对她三姐拉扯自己的动作很不满,没好气的回了句,仍旧是往谢树宝身边凑。
元琅装作不注意,暗暗引着朝琅说了几句,这姑娘就是村口谢勇家的独生女,他家宠孩子在村里是独一份的。
杏琅跟对方一直不对付,有两人的地方,绝对是争锋相对的。没瞧见,杏琅气的眼睛都红了嘛。
不过依照元琅看来,这哪里是争锋相对啊,明明是谢树宝在逗着杏琅玩呢。
朝琅看几人又要闹起来,赶紧出声打个圆场,问道:“宝儿你去哪里?”
谢树宝看了杏琅一眼,仰着头,得意的说道:“哦,我去颜清之家里去借高考的资料。”
杏琅不甘示弱反击道:“别白费心思了,复读几次都没考上,都成老姑娘了诶。”
“不过是比你大一岁,我可跟你二姐同年…”杏琅嘴巴一贯厉害,但谁想到遇到了谢树宝,几次都噎得她说不出话。
谢树宝满意的一笑,又转头向朝琅问道:“你不复读可惜了,去年高考就差一分就考上了,今年复读一年,保准能上。”
元琅瞧见她二姐心情一瞬间就低落下来,“我已经复读过一年了,家里不允许我继续读了,条件也不允许的。”
“谢树宝你是故意的吧…”
“我们还赶时间,先走了。”朝琅一言不发低着头沉默的朝前走。
“二姐等等我。”杏琅剁了两下脚,狠狠的瞪了谢树宝一眼。
元琅也快速的跟着上去,经过谢树宝的时候,大意的扫过她一眼,再看着前面水琅的背影若有所思。
刚才大家都没注意,注意力都集中在二姐跟谢树宝的身上,只有元琅自己观察到在谢树宝提到颜清之的时候,身体一僵,脸上的神色明显有些不对。
颜清之与水琅之间?
不过元琅只是关注了一下就放开了,反正不关她的事。
她心里又有了个新的想法。
又是劳累了一天,元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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