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睿四处张望,见一个穿着黑袍子的男子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慕古斋与他比试的周隐。
张睿走过去道:“今日多谢周公子相救!”
周隐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把扇子“唰啦”打开遮住两人,低下头戏谑的看着张睿道“你怎知是我救得你?我又没有出手。”
一股淡淡的药味钻进张睿鼻子,张睿心底道,这人身体果然不好。一抬头目光正好对视到周隐的眼睛,突然想起一句小品里的话:“都是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啊……”他也不戳破他,只是点到头道:“我以为是周公子出手,既然不是那我再谢过别人。”说完点头离开。
林孝泽都吓傻了,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跑了过去,抓着张睿上下看“睿儿你没事吧?那马没伤到你吧?刚刚可吓死我了!万一你被那马踏到……但这马怎么突然就倒地不起了呢?真是奇怪啊!”吓得他满脸冷汗。
林孝民呆呆的坐在道边,因为张睿刚才推的用了些力气,他摔的也不轻,衣服下摆刮了条长口子,头发散乱下来,手里抱着的纸鸢也撕破了。见张睿无事心才从嗓子眼里落下来,不知不觉中竟然哭的满脸泪水。
围观的人见马已经死了,并没有人伤亡就四下散了,不一会跑来两个穿布衣的小厮,看着死了的马吓的脸都白了。其中一个大声道:“谁杀了这马?!”听着口气不善。
张睿因为被马吓了一跳,本就有些生气,见这马的主家来了人不道歉还这幅口气道:“二位可是这马的主人?”
那两个小厮见有人回话便走上前去:“我们自然不是这马的主人,只是你竟然杀了这匹从西域进贡来的宝马,大人定不会放过你的!”说着伸手就要抓张睿。
林孝泽走上前,皱眉拽着张睿朝后移动错开小厮伸过来的手道:“二位怎这么不讲道理,这马又不是他杀的,只不过这马刚刚差点踏到他,两位不道歉就算了,竟然如此无礼!”
两个小厮一听不是这人杀的马,挠挠脑袋不知怎么办好。剩下没走的围观人纷纷指点着二人说什么仗势欺人类的话。
林孝泽冷哼一声朝旁边的林孝民喊了一声:“哭什么哭,还不走!”林孝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擦擦脸上眼泪跟着两个哥哥。
周隐站在人群中眯着眼睛看着离开的那个少年,合上扇子轻轻敲打另一只手喃喃道:“唔,居然猜出来了,这下没得玩了。”说罢转身离开人群,身边似有似无跟着几个护卫,这些护卫作平常人打扮,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
林孝泽拎着纸鸢,听着林孝民抽抽搭搭的哭声怒道:“别哭了!今日若不是带着你出来又怎么会遇上这样的晦气事!你究竟是没长脑袋还是没长腿,那马过来时所有人都闪开了唯独你呆愣愣的站在道中央?!”
林孝民低着头,抱着破了的纸鸢也不说话,依旧不停的抽噎,今日他真的吓坏了,小小年纪第一次经历这么危险的事,要不是张睿推了他一把,没准今日他就命丧马蹄之下了。
张睿揉揉额头道:“算了,没有受伤就是万幸了,孝民,下次再遇上这样的事可不要站着不动,尽量往两旁跑知道了吗?”
林孝民点点头,懦懦道:“知道了睿哥哥。”
三人回到林府,随从就把今日之事告诉了林老爷,只是随从不认识周隐,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马。
林老爷略一思索,肯定是有高人在相助,暗叹一声好险,夸了张睿一番,训斥了林孝泽和林孝民两人这事就算过去。
大过年的遇上这事还是有些堵心的慌,张睿从林大人书房出来独自一人回到自己居住的客房里。因为这间客房比较偏,林夫人索性收拾出来,给张睿做个单独的院子,平日里只有两个洒扫的丫鬟和两个小厮,还有韩叔也跟他住在一起,韩叔见张睿回来,便将祭祀的事大致跟他说了下。
韩叔:“少爷,我看你脸色不是太好,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张睿把今日在大街上的事跟韩叔讲了讲,韩叔听后直呼后怕。“少爷,你怎么敢冲上去?万一那马踏在你身上,当场就能折了命的!”
张睿捏了捏耳垂道:“当时情况也不容我多想,我若不去救他,这孩子必定丧命在马蹄之下。”其实就算在现代作为一个警察,如果看见马路当中有个孩子,他也一样会扑过去救人,这就是一种本能,与其他无关。
韩叔叹了口气道:“少爷你自己不也还是孩子,说到底咱们毕竟是寄人篱下罢了。老爷若是还活着……”老韩搓搓手,这几日在京中,从没受过这般寒冷,两只手都起了冻疮,在外面还不显,一进屋里双手就刺痒难耐。
张睿瞧了一眼,吓了一跳道:“韩叔,你手怎么肿成这样?”
韩叔急忙把手背到身后“不碍的,少爷你年后要去学府,这期间还是少外出为好,要是缺少什么,我再出去给你买。
张睿点点头,嘱咐韩叔赶快去医馆去瞧,这冻疮可小可大,如果不好好医治,截肢也是有的。
韩叔退下后张睿坐在炕上想起刚刚的周隐,救自己的是周隐带的护卫没错,只是张睿还是不敢确定,他究竟是十二王爷,还是大皇子呢?算了不想了,从怀里掏出好几个荷包来,这些荷包都是早上拜年给的压岁钱,老太太给的最多,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林大人也给了同样五十两,其他林夫人给了二十两的银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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