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宁经不起套。也许是因为他和肖萌萌是亲密的恋人,所以并没打算保留什么秘密。张宁犹豫了一下,就老老实实地说了。
当然他的说法是很保留很含蓄的,并不象某些长舌妇说八卦说得详详细细还要加上自己的观感。他只是说:“他私生活……好象不怎么检点……”
肖萌萌等了一会儿没见下文。“完了?”
“嗯。”
听声音肖萌萌象是松了口气。
“切,我以为什么呢……”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会儿,她也多少有点明白张宁目前在困扰些什么。
以她对张宁的了解,她晓得自己这个男友其实是有些单纯的,为人也比较正直。但偏偏娱乐圈又是个很滥很杂的地方,其中某些怪现状,他可能会觉得不能适应吧。
说起来肖萌萌也挺矛盾。她一方面希望张宁能成长为象苏杭那样的成熟男人独挡一面,一方面又希望他能保持住现在的纯朴本色不要变得太精太滑。所以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宽慰宽慰张宁,就把那‘潜规则嘛,你也知道’‘其实只是各取所需,你别想得太严重’之类的话拿来开解了一番。末了她又特别郑重地叮咛了一下:“表哥的私生活我们反正管不到,张宁,你千万别为了不相干的人得罪他啊。”
张宁微微恍了一下。
他不好跟肖萌萌说,自那晚之后他心中就有一个很模糊的猜测,也可以说是感觉。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具体描述,但却非常不好,以至于现在苏杭若是跟他稍微亲近一点他就满心不自在……
吃过了午饭,还有一个多小时的闲睱时光。
喜好逛街的女职员们三三两两的都趁此机会跑去了附近的商场,男的呢,上网的上网,玩手机的玩手机。张宁关了会议室的门,打算眯一会儿。
这两天他感冒了,头有点昏沉沉的。幸好苏杭这几天去了香港,晚上没了应酬,不然以他这种状态,怎么参加。
会议室里的真皮沙发很大,张宁一只手横搁在额头上,迷迷糊糊的躺了一会儿,渐渐就睡意朦胧起来。
半梦半醒间渐渐听到门外走廊上有清脆的高跟声响,似乎是哪个女同事经过。本来也没有在意的,却在听到她叫了一声苏总之后微微惊了一下,模糊地想着苏杭提前回来了吗?然后果然就听到苏杭的声音响起来。
“张宁呢?出去吃饭了?”
“咦?没有吧。刚才还见着他呢。”
苏杭象是哦了一声,高跟鞋就又响起来,声音却渐渐远了。
按理说张宁此刻应该出个声的,‘苏总我在这儿’,或者说自己主动走出去,笑容可掬地问老板有什么吩咐,这才是比较正确的下属态度。
但张宁现在不想出声。
他也是个人,也有想偷懒的时候。身体的倦怠让他动也不想动,连眼睛都不想睁。心想反正还没到上班时间,作为员工,他有休息的权利。
似乎也没过多久,他正想再培养一会儿睡觉的情绪,忽然听到门锁轻微地响动了一下,有人进来了。
第 8 章
张宁没有动。他不想动。
不管进来的人是谁,看到有人睡在这儿都应该有不打扰他人休息的自觉吧。拿完了要拿的东西,自然就会悄悄退出去的。所以他闭着眼睛养神,可是,很奇怪,屋子里一直很安静,并没有那人蹑手蹑足进来拿东西后再出去的细微动静。张宁有点儿诧异,正想睁开眼看看时,忽然听到嗒地一声轻响,门被下锁了。
这声音很轻微,但已足以让张宁心中一凛,整个人顿时生出一种微妙的……警觉。
对,是警觉。就象是身体内部预感到了某种即将到来的危险,他突然意识到了进来的是谁——
苏杭。当然是苏杭。
本来张宁第一个反应就是想睁开眼睛看他要干什么,好吧,如果这会儿他真的表现出他是清醒的话,那么以后的事情大概就不会发生了。但是……人的思想就是这么奇怪,恰恰会在一些很紧要的时候忽然延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其他念头。
那张宁在决定睁眼前的那一刹那骤然想到了什么呢?
他想到了王阳明最有名的一句名言:我看花,花在;我不看花,花不在。
这话一直以来就是唯心主义的代表,是被信奉唯物主义的无神论者大大批判的。他会突然想起来自然并不是忽然就有了思考哲学的心,而是电光火石间他很想弄明白一件事:
在他闭着眼睛的时候,苏杭,到底会对他做什么事?
要说,这个疑问在张宁心底已经缠绕很久了。
所以在那一瞬间他才迅速作出决定,决定要豁出去验证一下那种困扰了自己很久的感觉,到底是自己多心还是确有其事!
也许大家都曾有这样的体会吧:如果身体的某一种感官知觉暂时失去功能,那么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更加灵敏。比如闭着眼睛时凝神细听,往往就会比平常听到更细微的声音。
张宁此刻的情形就是如此。
那刻意放轻却越来越近的脚步,行动间布料的轻微摩擦以及明显经过控制的呼吸……非但这些声音没有逃过他的耳朵,他连嗅觉和知觉似乎都突飞猛进了,不但能敏感地闻到苏杭靠近时身上那股淡淡剃须水的味道,甚至也能感觉到凝注在自己身上的那股极其强烈的视线。
这种种的感知加起来,就形成了有实体的三个字:压迫感。
没错,是压迫感。所以张宁的心都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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