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褚山庄阴暗的地牢里,顾朗星趴在刑凳上大口的喘息,沉重的红木棍子带着风砸在臀上,他疼的狠狠一颤,双手紧紧握住凳腿,不等他缓过劲来,又一棍子落在同样的地方,顾朗星只觉得身后像是有热油泼上来一般,痛感一直蔓延到脚跟,撕心裂肺的疼。
“行了,停手吧。”凌鹤峰阴着脸冷声吩咐。
“爹,你别拦我,我非得打死他不行,这个贱人!”凌霄喝退家丁,手里挽了条鞭子,抬手就要抽下去。凌鹤峰抓住他的鞭梢,语气带着不满,“跟你说了无数次,遇事别冲动,他明日还有用,教训几下子就行了,你抽得他血淋淋的要怎么跟众人交代?”
凌霄收了鞭子,却还是气愤难平,“儿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今日若不是这个贱人坏事……”
“行了,这事也是你的失误,查出来是哪个蠢货带他上去的”,凌鹤峰眼中一抹狠厉之色闪过,“反正过了明日,他这条贱命也留不住。”
凌鹤峰走后,凌霄面色阴狠,他几步上前扯住顾朗星的头发,把他从刑凳上拖下来,劈手一个狠厉的耳光扇过去,“你们给我按住他。”
几名家丁轻车熟路地把顾朗星摆成了跪撅的姿势,两个人按住他的肩膀,一人按下他的腰,顾朗星臀部被迫高高撅起,又有人上来扯开他的两条腿。
顾朗星的脸贴在粗糙的地上,他知道凌霄接下来要干什么,不带一丝情绪的眼睛里渐渐渗出一缕绝望。
凌霄眼里像是要冒出火一般,长鞭带着凌厉的风声抽进顾朗星的腿间,“嗖啪”一声,按着顾朗星的家丁感觉到他狠狠一挣,生怕让他晃了身体惹得主子不高兴,手上都下了狠力。顾朗星觉得身后那一块儿像是要裂开一般的疼,疼得他发晕,只觉眼前一块块黑斑出现又消失,他在这漫无边际的疼痛里,一动也不能动,躲也躲不开,只得默默熬忍着。
凌霄记着凌鹤峰的叮嘱,也不敢打得太过,生怕第二天露了痕迹让人看出来。不过打了五六鞭子,就见顾朗星臀缝间的那片皮肤快速的红肿起来,再打了两三下,很快就有血顺着大腿流下来。凌霄冷哼一声,将鞭子掷在地上,用脚尖将那根染了血的鞭子踢到顾朗星脸前,“今晚就让它陪着你,也好提醒提醒你自己的身份!”
几名家丁哄笑着松开顾朗星,转身去搬了酒来,顾朗星趴伏在地上,呼吸间带起地上的尘土,呛得他咳嗽不已。有人嫌弃地踢踢他,把酒放到桌子上,又去拿小菜和酒碗。顾朗星挣扎着爬起来,他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里面是他攒的安神药,他每次跟凌宸说自己睡不着,凌宸就会给他带一小包安神药,他从来不吃,一直攒着。顾朗星掀开酒坛的盖子,将那包药抖了进去。
剑寒川回房后,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也无法入睡,索性起来运功调息。以往练功时总是心无杂念,今日不知是怎么了,脑子里一个画面接一个画面地闪过,等真气勉强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他看了看月亮,又出了门。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要来后山,心里似乎隐隐期待着能再遇上昨晚的少年。穿过竹林,离那条溪水越来越近,他放缓了脚步,心里竟有些紧张。
顾朗星站在水潭边,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那双眼睛里黑沉沉的,一丝波澜也无。有小鱼游过来,倒影一下子变得扭曲破碎,他打了个哆嗦,一下子回过神来。
剑寒川看着他的背影,唇角慢慢带上了一抹笑,只是那笑还未展开就一下子僵住了。
顾朗星抬手褪了外裳,解开里衣腰侧的系带,将里衣也脱了下来,他的手放到腰上,冰凉的手指滑过腰际,他微微颤栗着,裤子滑落到脚踝,他抬脚走出,将头上束着的发带也解了下来。
少年的身体很漂亮,窄肩、细腰、饱满挺翘的臀、细长且直的腿,在月光下,他整个人在一层柔和月光的包裹下慢慢向水潭走去。
起初剑寒川觉得他只是和昨晚一样想和那些游鱼玩耍,但他越走越深越走越远,突然他脚下一空,整个人没入了水里。
入水的一刹那,耳边什么声音都没了,世界安静的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周围似乎亮起了光,顾朗星微微笑了起来。
他要自尽?!剑寒川心下焦急,一个飞身掠过去,脚尖轻点水面,抓住顾朗星的胳膊将他带出水,在空中将他打横抱住,稳稳落在地上。
顾朗星只觉得一股力量从头顶压来,醍醐灌顶一般将他浇醒,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周围的景物,月亮、夜空、竹林……都在旋转,有人抱着自己,怀抱温暖而宽厚,水滴从额头流下流入眼中遮了视线,他始终看不清那人的脸。
剑寒川沉着脸,将自己的大麾脱下来裹住他□□的身子。
顾朗星脸色发白,头发上的水流下来,沿着他的下巴一滴滴滴落。
剑寒川声沉如水,“为什么要自尽?”
顾朗星沉默着,突然“嗤嗤”笑起来,他抬起眼,剑寒川的心不禁沉了又沉,这双眼睛,虽清亮,却没有一点少年人的样子,倒像是一个垂老的耄耋老人,死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气。
顾朗星看着他,漆黑的眼底一片淡漠的冰冷,他面无表情地问,“你以为你是大侠么?”
剑寒川皱了眉。
顾朗星唇边的冷笑更甚,“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么?”
剑寒川眉心皱得更紧。
顾朗星用一双淡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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