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烛火飘飘忽忽地闪着,在室中洒下一片柔和的光影。
床幔上挂着的流苏停止了晃动,剑寒川满足地抱紧顾朗星,两人身上黏黏腻腻的却一动也不想动,只想就这么静静拥着彼此。
过了很久,顾朗星低低问,“我有时候是不是让你很为难?”
剑寒川低头亲吻他的额头,“没有。”
“我想听实话。”
“你想听实话?”
“嗯。”
剑寒川的吻落到他的眼睛上,“实话是,我爱你,星儿。”
顾朗星无声地笑了笑,抱紧他的腰,低声道,“我也是。”
桌上,那面花鸟镜无辜地躺在那里。
窗外,月华如炼,无限温软的春风拂过,一夜好梦。
☆、见鬼
顾朗星是被窗外的鸟雀声叫起来的,他睁开眼,觉得全身酸软不堪,尤其是腰,更是酸疼酸疼的。他坐起来穿衣服,蓦然看到自己敞开的领口前有个暧昧的红痕,昨晚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海,他的脸烧起来,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自己是怎样从水中站起来、是怎样踮起脚吻他……甚至连最后难耐时那一声忍不住的惊叫都清晰地浮现。顾朗星呼吸急促,重又钻进被子里将自己从头到脚盖了个严实,他心底有些懊恼,连带着对剑寒川也有些懊恼起来。
剑寒川推门进来,手中端着的托盘中放着一碗热粥并几碟精致的小菜。他站在床前笑了笑,将床榻上那个鼓起的包拽出来,顾朗星里衣的领子还敞开着,剑寒川一眼看见了他锁骨下方的那个吻痕,他伸出手去摸摸,“还挺明显。”
顾朗星推开他的手将领子整理好,一声不吭去洗脸,剑寒川只当他不好意思面对自己,便坐在桌前等他。
顾朗星擦净脸坐过来,拿起那面花鸟镜细看,剑寒川喂了一勺粥过去,“先吃饭。”
顾朗星看他一眼,见他如往常一般并无二致,转念一想,昨晚的事本就是自己主动,现在却闹起别扭着实是自己没道理,可心里还是憋屈,只能闷闷地道,“我自己吃。”
顾朗星低头喝粥,剑寒川不时夹几样小菜放到他碗里,顾朗星觉得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他有些坐不住了,“你别总是看我。”
剑寒川待他吃完,替他擦净嘴角,又将他揽进怀里,“还疼么?”
顾朗星呼吸一窒,僵硬地摇头,脸上刚退却的热度复又烧起来。
顾朗星在他怀里靠了会儿,问道,“暗卫还没回来么?”
“回来了,已经把名单给我了。”
顾朗星直起身子,“那我们走罢。”
剑寒川又将他拽回怀里,“不急,我们再休息一上午,下午再去。”
“我不需要休息,我可以自己去,你要是累了就好好休息罢。”顾朗星说着站起来就要出门。
剑寒川黑着脸拉住他,“星儿觉得我需要休息?”
顾朗星看他一眼,淡淡反问他,“不是你说的要休息?”
剑寒川气得咬牙切齿,将人拽过来狠狠吻了一通。顾朗星摸摸被咬了一口的嘴唇,问道,“现在可以走了罢?”
剑寒川只好带着人出门。
暗卫给的名单上有六个人,其中两个人一个被吓死一个被吓疯,还有一个人在见到鬼后就举家搬离了这里。
“只剩三个人了”,顾朗星拿着这份名单边看边说,他突然定住了脚步,皱眉盯着手中的一纸名单。
“怎么了?”
顾朗星指着一处地方,“好像有些奇怪。”
剑寒川看过去,顾朗星指着两个人名,“你看这两个人,一个被吓死一个被吓疯,剩下四个人都比他们年纪大,这个王根生已经六十五了都没有被吓坏,怎么他们俩一个二十四一个二十六就被吓死吓疯了呢?”
剑寒川也皱起眉来,“你是怀疑……”
“还只是猜想,咱们还是先去找这三个人罢。”
第一个人是六十五岁的王根生,王根生早先是个富户家的厨子,后来切菜时伤了手被富户打发出来,便自己在家开了包子铺,生意还不错。剑寒川和顾朗星来得时候已经过了早饭的时间,王根生还坐在家门口,看样子是包子还没卖完。剑寒川递过去一锭银子,“剩下的包子我们全要了。”王根生接过银子麻利地包好剩下的包子,抬头递过去时却愣住了。
剑寒川笑笑,接过他手里的包子,“老人家,可以进去坐坐么?”
王根生只当他们是路过的旅人来家里要碗水喝,赶忙将他们让进院子里。小院里一张石桌,刚好三张石凳,剑寒川在其中一张坐下,将自己带来的薄披风垫在石凳上,这才将顾朗星拉过来坐着。
“老人家,有些事情想请教您。”
王根生一辈子是个粗人,剑寒川用的“请教”一词让他受宠若惊,连连摆手,“公子有事尽管问就是。”
剑寒川问,“想向您打听打听镜中仙是怎么回事。”
王根生霍然变了脸色,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们打……打听这……这个做什么?”
剑寒川道,“老人家莫要惊慌,在下是一书生,靠写些话本糊口,自从听说了镜中仙的事后很是好奇,因此想向您打听当时的情形。”
王根生是个老实巴交的田舍汉,听了剑寒川的由头,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耐着胆子回忆起来。“那晚我老伴儿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家准备第二天的包子馅儿,准备完后就洗了手,我做活儿时经常弄到脸上,蹭在被子上就被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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