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是头脑一热,邵谊着急的样子实在太过可爱,大脑还没来得及考虑后果,身体就直接做出了反应。
亲完之后,他马上就后悔了。
从未遭遇过这种状况,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善后。要道歉吗?也太奇怪了。说是玩笑?不符合他的性格。
思来想去之后,只有装死一条路可走。
雨势渐渐小了下来,声音由大至小,逐渐变得绵软温柔,他侧过头去看邵谊窝在膝盖上的睡脸。不算太好看,眉毛拧得乱七八糟,嘴巴微张,不多时可能还会流出口水。
但这是没有防备的表现。
迟焰不禁伸出手,轻触了邵谊脸颊,很快又收了回来。
温暖,富有年轻的弹性,指尖的触感很好,让他忍不住想把整个手掌覆盖在那小麦色的皮肤上,可又怕动静太大让邵谊醒来。
怎么办才好呢。迟焰苦笑。
遇到这个人以来,他好像一直在打破自己的规则,说了比平时多出好多倍的话,做了平时完全不会做的事。
理智告诉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告诉自己,这次事情结束,回到n市之后,就尽量避免再和邵谊的往来,让关系慢慢变淡,不然一直这样下去,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邵谊是被鸟雀的叫声吵醒的,抬起头的时候他发现搁在膝盖上的头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了迟焰的肩上。迟焰背抵着山壁,头歪在一边,眉毛紧紧皱成一团,很不舒服的样子,显然是被自己挤成这样的。原本平均盖在两人身上的羊毛毯子,现在也被他一个人裹在了身上。
就在这时,迟焰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脑海中刹那间闪过三个字:完蛋了。
第二次抢迟焰的被子……荒山野岭……杀人弃尸……
邵谊突然又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突如其来的吻。顿时大脑变成了一团乱麻。
他有些不敢看迟焰,目光闪闪烁烁的,身体不自觉往一边躲。
邵谊眼睛盯着地面,但听觉什么的却都在感知迟焰的动作。他感到迟焰站起身来,走到了他们所在的那处凹陷的外面,良久,折回来看了看他,低声说道:“天晴了。”
看来迟焰是真打算选择性失忆。不过既然他先开了口,邵谊再扭扭捏捏就有些不像话了。他大大咧咧地站起来,故作爽朗地呵呵一笑:“真是个盯梢的好日子呢。”
迟焰机械地扯了扯嘴角,心想借你吉言今天最好不要又盯一整天,烟没有了,在荒山野岭再过一夜难受死你。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说话,把散落满地的食品包装和烟头捡起来放进塑料袋里塞进背包,又收拾好塑料布和毛毯,重新在灌木丛后埋伏起来。
雨应该夜里就停了,地面基本已经干了,只剩下一些浅浅的小水洼。太阳挺大,晒得暖暖的,如果不是出来盯梢,当做冬游一定会很舒服。
可惜这只是一个有点沉重又有可能一无所获的任务。而且同行的二人,气氛还很诡异。
两个人都处在“想说些什么缓解尴尬但是又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的状态之中,于是演变成了“假装看不到对方算了吧”的情况。
正午时分,太阳从头顶直射下来,邵谊正打算找个地方眯一会儿睡个午觉,突然身边的迟焰警觉地低声说道:“有车来了。”
邵谊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果然有细微的汽车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顿时也紧张起来,两人隐蔽好,从灌木的缝隙中盯紧铁栅门。
果然,不一会儿,一辆半旧的银色面包车出现在了门口,按了按喇叭,砖房里马上有人跑出来开了门,等车开进去之后,那人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又把门关了起来。
他们离得不远,邵谊把相机变焦系数调到最大,拍下了面包车的照片,迟焰拿着望远镜盯着看了一会儿,待那铁栅门关上,才放下望远镜,摇摇头说道:“看不清车里的人,车窗上都贴了膜。”
邵谊检视着拍好的照片,仔细地看了半天也没从车上发现什么线索,无奈说道:“牌照是外地的。没法判断是不是n市来的。”
他把相机收好,想起什么似的,皱着眉头问迟焰:“如果这个采石场幕后的老板是李志耀,他怎么最近才行动,之前没有往这边跑呢?”
“他这人很谨慎,很多事不用亲自出马。我推测是之前替他和采石场这边联络的人出了问题,他不得已才亲自上阵的,又或者是之前开采石场的人一直瞒着,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迟焰沉吟道。
“可据我所知一般的采石场盈利并不多,李志耀要是真想捞钱,随便收个贿赂都抵得上采石场一年的产出。”
迟焰听了这话,也紧皱着眉头:“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懂。”
邵谊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他们待会总是要开出来的,要不我丢个石子儿什么的引他们停车下车,你仔细看看是什么人?”
“不行。”迟焰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在任何事情都没有确定之前,不能打草惊蛇。”
邵谊急了:“不找出幕后操盘的人,我们这一趟就相当于白跑了啊。”
“就是因为现在还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所以才不能轻举妄动,谁都不知道暴露身份的后果是什么。”迟焰丝毫不动摇,“能确认采石场的存在,找到确切的位置,就已经算是很大的收获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等我回报社再说。车牌我记下来了,回头联系张鹏。”
“可是……”
邵谊不死心地还想争辩,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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