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季凉抿紧了嘴不说话。
他承认,这几日有这么想过。若不是邺孝鸣,他本可在家伺奉父母,继承家业或者考取功名。而不是呆在深宅里,浇花看书,如同一个女人般,只能等待夫君的归来。更不会让年迈的父母还得认养他人。
他性子虽静,虽没有壮阔的想法,却也不是想要这样的生活。如今一见到邺孝鸣,本来无处发泄的怒火似乎找到了出口,他知道不是他的错,却还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手紧紧地收在旁侧,不发一言。
“我知道了。”邺孝鸣冷冷地说了句,经过珞季凉的身旁,看也没看他一眼,“你怎知我不会帮你?”
径直走了出去。
☆、53.冷对
邺孝鸣大概是真生气了,夜里也没有回来。珞季凉躺在床上,看着浅绿色的帐顶,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种事他说要帮他,可如何去帮?总不能让他父母不要珞彦了吧?那人也真是,他也并没有发脾气,怎么就生气了?
一点也没想通某人为何生气的珞季凉转辗反侧,也不知过了多久,思绪千回百转,才终于睡了过去。
……
“王爷。”珞正宏在邺孝鸣面前行了跪拜礼,缓缓说道,“为了小事来打扰您,是老夫的不是。”
“你是我丈人,又是父亲的友人,不必如此。”
“礼不可废。”
“又有几人知我是王爷?”邺孝鸣讥讽一笑,“我可没那么尊贵,你起来吧。”
“王爷万不可以这么说!”珞正宏脸色一骇,“您父皇也是有他的考量,王爷您如此聪明,必定了解他的用心。”
邺孝鸣黑下脸色,不想再谈论他的身世:“我今日主要是为了珞季凉的事。”
珞正宏不禁愣了愣。传闻邺孝鸣是十分冷淡之人,断不会随便管他人的事,昨夜见他对凉儿也是半冷不热,怎么今日却……
“实乃家中小事,王爷不必记挂。”
“那名叫珞彦的孩子,我不准你们认。”
“王爷!”
邺孝鸣抬了抬眸:“你正值壮年,身体又强健,根本没有必要着急领一个孩儿进府。”
珞正宏思索了下,说道:“可是凉儿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邺孝鸣眼神锐利起来,便是不说,他才生气!不禁一字一顿:“只是,我不准。”
“王爷,您这是为难老夫了。”
“不为难。”邺孝鸣道,一只手不耐地敲在桌上。他善于谈判,却也不屑谈判。既是有时间,还不如直接抢过来。只是这是他相君的爹,自是没有办法一开始便以武力相逼:“我既提出这个要求,必定不会让你吃亏。珞季凉虽是邺家的人,但也是珞家的人,必定会给你颐养天年,包括我。”
“老夫怎么敢!”珞正宏心中一惊,连忙站了起来,王爷给他颐养天年,可不是亵渎了天子嘛!
“我从不戏言。”邺孝鸣抬着眼稍看了珞正宏一眼,冷冷地威胁道:“要么你得到珞季凉和我的眷念,要么你认一个我弄死一个,你也不会好过。由你选择。”
邺孝鸣语气虽轻,却压迫十足。珞正宏心中一紧,看着他锐利冰冷的眸子,知他必定说道做到,连忙说道:“认儿本也非我所愿,既能得到王爷的保证,当然还是不让凉儿伤心,我又能看着凉儿来的好。老夫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珞老爷能懂我的意思自然是好。”邺孝鸣面色柔和了下来,声音不似刚才般强硬。
待他们谈完话那已经是一盏茶之后的功夫了。珞夫人正寻找着珞正宏,便看见他从偏厅直直地走了出来了,面色称不上严肃,却也忧思重重。
“老爷,你一大早去哪儿了?”珞夫人连忙迎了上去。
“见了王……鸣儿。”珞正宏顿了顿,复又说道,“永瑛,珞彦我们不认了。”
“怎么突然改了主意?”珞夫人惊骇地问道。
“这是鸣儿的意思。”珞正宏边走边说:“这事一时我也跟你说不清,回去再告诉你。总之,先回房内再说。”
“可我们已经发了请帖,可如何收场?”便是之前考虑太不周全,才让凉儿伤了心。看着她病了,珞正宏思及己,才一下子慌了神,把人接了进来,事情便成了定局。珞夫人皱紧了眉:“又该如何给珞彦的父母交代?”
“收为养子。”珞正宏缓缓说道。
这是邺孝鸣提出来的,既不让他们为难,凉儿也不必伤心,可谓一举两得。珞正宏看着邺孝鸣,也不禁心悦诚服。
“待用了膳,你好好宽慰凉儿,可莫要再说错话了。”
“我知道了,老爷。”
……
邺孝鸣回到房内的时候珞季凉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桌旁用膳。脸色瞅着并不好,眼下一片青。
邺孝鸣看了他一眼,眸色暗了下来。径直地穿过他,一言不发地让丫鬟们帮他换了一身黑色锦衣,洗了个脸,端坐到珞季凉的对面。
珞季凉正喝着粥,看见他,手上的动作不禁停了下来。想说些什么偏又说不出,一脸的尴尬。
但邺孝鸣显然也没有理会他的打算,自顾自地吃着早膳,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一时间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邺孝鸣,你莫非还在生气?”过了许久,珞季凉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
邺孝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冷冷看了他一眼,抬脚,衣摆飘起,人如来时般突然,又突然地离了去。
只留下浑身的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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