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青陵,双眸看似不经意的在他的面上划过,却又似乎看得额外仔细,他心不在焉的随口吃著眼前的食物,眸光大部分都落在了眼前的人身上,只不过,他同样发现了另外一个和他一样的目光,等他的视线冷冷的对上对方时。
猛的一眯眼,门外的女人顿时後退两步,呕出一口血来。还来不及站稳,便已先忙著跪下了。“蝶儿该死,请门主饶命……”
夜虚皱了皱眉,不解的看向青陵。青陵对上他的黑眸,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怎麽?你心疼了?”似笑非笑的样子,看上去更像是一句玩笑话。
侧过头看著门外,捂著胸口,唇边仍有血迹的女人。夜虚忍不住劝道,“她若是做错了什麽,我愿意替她受罚,师父,就放过她一次吧。”
“还不起来,你看夜儿多疼你,小小的伤了你一下,他都看不下去。”青陵故作调笑的开口道,只是那眸中的目光冷的渗人,只是夜虚没有看到。
蝶姬默默的站了起来,她同样听到了夜虚方才的求情,一时间,心里又些忧喜参半,开心的是这个人心里还是有她,愁的是,门主似乎很不喜欢看到她和公子关系亲密。
用完餐,青陵故作亲密的搭上了夜虚的肩,虽然近些年来,青陵常会对他做出这样的动作来,可是夜虚仍旧没有习惯这样亲密的动作,他早已习惯了和所有人保持距离。
“师父没什麽要交代的了,出门在外,自己小心。还是那句老话,千万不要和暮阳宫的人打交道,能避则避,知道了麽。”
说完,又将手上那半块面具,亲自给他带了上去。
他没有任何动作,乖乖的仍由他将面具戴在脸上,自从三年前开始,每次他要下山,青陵总会替他亲手戴上面具,若非他亲手取下,任何人都摘不下这块面具。
虽然他不知道青陵的用意,可是这面具却也有个好处,见到他的人总归不会像之前那样无辜发愣就是了,他从蝶儿手中接过行囊,领著在门外候了许久的属下们,就那麽离去了。
他每一次离开的时候,从来都不曾有过半点犹豫,也不曾回过任何一次头。
青陵就那麽站在门口淡淡的看著他的背影,知道那背影消失不见为止,都不曾等到他回过一次头来,心下顿时有些抑郁。
一开始,分明不是做这样的打算,是从什麽时候,当他发现他的眼神再也不能从那少年的身上移开时,他就突然换了心思,开始认真的教导他武艺和道术,看著他的修为一日千里,越来越光芒夺目,他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挣扎。
夜儿,你只有一次机会,师父不是多情的人,更加赌不起。
无论是用什麽办法留住你,只要你愿意老老实实,一生一世的陪伴在师父身边,师父便不再去想那件事。若是你执意要走,我便只能毁了你,来成全我自己。
当他收回自己黯然的目光时,正好看到了怯怯的站在一边的蝶姬,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伸出手指著她。“蝶儿,你跟我来。”
蝶姬被他点到名,心中顿时一慌,却又不敢抗命,只能惨白著一张小脸跟著青陵到了内室。
而暮阳宫里,又多了一件让枢华烦恼的事,他忍不住又冲著无影抱怨。
“你说,它好好地不待在宫里,怎麽又私跑下山了。五年前溜出去过一次,差点被人家抓去炼丹了,还不吸取教训,又跑下山了!”
无影看著他焦急的踱步,干脆一把将人给拽到了自己的怀里,低下头就将那小嘴堵住,直吻他天昏地暗,昏昏沈沈。“它如今的修为也不差,只怕也没几个人能在它手上讨得了便宜,你便安心吧。它要是想下山,就算你抓回来,照样还会继续跑。”
自从那死豹子一声不吭的偷溜下山,枢华已经整整三日愁眉不展,甚至都拒绝了他的求欢,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枢华向来对他是予以欲求,百依百顺的,竟然为了那个阴沈的家夥,狠心让他孤枕难眠,真是逼的他都忍不住吃起飞醋来。
枢华还要说些什麽,无影恶狠狠的打断他。“不准再提那哑巴豹子!搞清楚谁才是你的男人!”
被无影这麽一凶,枢华这才开始正视这个带著浓浓不满的男人,只是,他此刻真没有那份心思,当年来到这是世界寻找北辰夜的转世,是他提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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