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
快赶不上公交车了,花雾急急忙忙洗漱穿校服,想起昨晚一时大意忘了上闹钟,又不免在心里做了一番深刻反省。
花雾搭电梯来到一楼,电梯门一开,一楼灯光大亮。他楞了下,走进起居室,一眼望见不远处的厨房有一道身影在忙碌。
他迟疑地低喊一声:“……二哥?”
周二转过身,微微一笑,站在灯光下的身影恍若笼着层层叠叠的浅淡光影,看起来既朦胧又不真切。
“小花,快过来,哥哥给你做了早饭。”
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心底,温和到极点。
仰起脸看了他一眼,花雾抿着嘴,沉默地坐到饭桌前,白嫩的脸紧绷着。
倒了一杯牛奶,周二端着一份营养充足的早饭摆在幺弟面前,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唇边的笑意不由得越发温柔,摸摸他的脑袋,缓声道:“小花不开心吗?”
只字不提宴会的事。
花雾抬眼看着他,那双桃花眼盛着一泓暖光。看了几秒,他垂下眼帘,摇摇头,喝着牛奶,“二哥不是出国了么?”
“嗯,去办点事儿,刚下飞机,想起你要上学,就先回家给你做早饭。”周二坐到幺弟身边,把餐盘往他面前拉近了些。
“谢谢二哥,早饭很好吃。”花雾一下子喝光牛奶,一口一口吃起煎蛋。
见他吃得飞快,周二轻轻笑着:“小花别着急,不赶时间,慢慢吃,吃完哥哥送你上学,”
花雾握着餐具的手一顿,平静地点点头。
“昨天有见到你六哥吗?”周二温声问着。
花雾吃完煎蛋,咬着涂满果酱的面包,说:“有,六哥有点奇怪,是人格分裂吗?”
周二微微怔了怔,完全没想到自家幺弟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没得到回应,花雾抬起头看他。
少年的眼睛清亮而干净,似乎沾染上任何颜色也能被净化,纯洁地令人想要破坏。凝视着这双眼睛,周二眼底悄然变得深沉,不过一瞬,又饱含温和。
“周六确实有人格分裂的情况,小花很聪明呢,跟哪个人格接触过了吗?”
花雾诚实地说:“因为看过这类书,觉得跟六哥的情况很像。”他稍稍拧着眉,露出一丝困惑,“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力气很大。”
末了,他有些郁闷地补上一句:“比我还大。”
听幺弟的描述,周二视线落在他手腕上,淡淡的红痕,像是被人紧拽而产生的痕迹。心里瞬间明白是哪个人格,周二声音轻缓:“既然认为他奇怪,小花下次碰见他,就离远些。但是对于你六哥,哥哥希望你有空就多跟他聊聊天,好吗?”
他如山水画般的眉眼间藏着丝丝缕缕的忧郁,“你六哥小时候经历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现在经常一个人待在房间。哥哥因为忙,没什么时间陪他,小花,你能代替哥哥陪陪他吗?”
嘴里含着面包,花雾一脸懵圈。
等等……为什么七哥叫他远离六哥,二哥反而叫他亲近六哥?到底该听谁的?
先前答应过七哥不要接近六哥,信守承诺的花雾此时有些为难,嚼着面包,没吭声。
见幺弟不说话,周二轻叹一声,面露自责,“小花,贸然拜托你是哥哥不对。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哥哥的错,如果小时候多关心他,现在也不会……”
听语气不对,花雾赶忙咽下面包,抬起头去看,哥哥漂亮清隽的脸上有着难以遮掩的愧疚,眼底萦绕着化不开的忧伤,单纯如花雾瞬间急了,连声说:“我答应你!二哥,我会多多陪六哥说话的,二哥你不要难过。”
周二垂眸望进那双焦急的眼睛里,嘴角一点点勾起,温润的嗓音带着惊喜:“真的吗?”
先后答应了两个哥哥的承诺,花雾呆呆地懵了一会儿,决定回头跟七哥解释,点头道:“真的。”
“小花真是一个好孩子。”周二如雨过天晴,笑容似莲,轻轻地摸摸幺弟的头发,“吃饱了吗?哥哥送你上学。”
六点二十分,周二开车送花雾上学。途中,花雾指着车上的墨镜说:“二哥,你能不能把这个戴上?”
周二微笑着答应了,没问为什么。
坐在副驾驶上的花雾捧着一本课外书,看了半响,没看进去,从空隙间偷瞄专注开车的周二。
他一想起那个什么“周家继承人在初次亮相时必须自己解决一切问题”的规定就满肚子疑问,也有点委屈。
宴会是二哥举办的,规定是二哥定下的,二哥从始至终没有对那个宴会发表任何言论,在一旁看着他受到嘲讽时,事后也不像五哥那样对他安慰几句。
二哥到底是怎么想的?
花雾把书放好,,垂着头一脸恍惚。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二哥做出什么回应,只隐约觉得二哥不在意似的。
“小花在想什么?”
安静的车厢,突然响起如水般清浅的声音,花雾收起思索的心绪,低声问:“前两天在电视上看到二哥的钢琴表演,二哥是钢琴家吗?”
周二握着方向盘的动作微妙地紧了紧,面上依旧一片温柔:“没有那么专业,只是业余爱好罢了。”
正说着,车子开到学校门口。
读私立学校的学生家里都是有点钱的,平时接孩子上下学也是用着不错的车,饶是如此,在诸多车辆中,周二那辆纯白色的车很显眼,外形虽低调,但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才开得起的车。
于是走下车的花雾不出意外地受到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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