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谦和文世恭住在同一层楼的两头,一个在西面,一个在东面,平时几乎不会见面,何况中间还夹了一间明显敌视文大少的林云峰的房间。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文大少见到文谦心情就会不好,总会找点茬挑文谦的刺,文谦身上的伤口好了又坏,坏了又好,总没有痊愈的时候。未免殃及池鱼,一般看见文大少和二少同时出门,负责两边的佣人都要尽量拦住文谦,让他待会再走,眼不见为净。
虽然以前文世恭也没怎么好好对待过文谦,没事就以羞辱他为乐,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频繁过,日子不好过,大家都在猜测,文世恭会不会有一天找个借口把文谦赶出去。
这个猜测直到文世恭回归之后一个礼拜,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停在了文家的门口,上面下来三个西装革履的人,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人,另外两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一堆文件。
三人刚进了文家大院,林云峰就注意到了,那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他见过数回,是死去的文父御用的律师。
文世恭早就收到了消息,在大厅里等着,三人刚进门,他就迎了上去,握住了中年男人的手:“罗律师,请进。”
林云峰皱了皱眉头,罗律师要来,文世恭明显是早就知道,这号人物亲自到文家来,文世恭又这么客气,估计是来执行文父早已立好的遗嘱,分配文家的家产来了,那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文谦?
林云峰赶紧敲开文谦的房门,文谦正裸着上身,在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身上那一块块初具线条的肌肉流下,他双手戴着拳套,奋力地一拳拳打在沙包上,文谦的头发早已经湿透,汗水自额头不断流下,沙包是林云峰给文谦立的,自从那天送走陈爷,文谦就忽然提出说要学习打拳击锻炼身体,林云峰原本并未当真,谁知道文谦竟然真的不顾身上的伤口是否痊愈,就开始练习起来。
文谦的姿势并不标准,但林云峰却看得很痴迷,这样的文谦和以前大有不同,浑身散发出另外一种味道。不知道挥舞了多少拳,文谦终于停了下来,短时间内用力过猛始终还是影响到了伤口,他闷哼一声,扶住沙包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平静了一会,文谦才甩了甩头,满头的水珠四散飞去,湿润了附近的地板,他把脑袋顶在沙包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竟然感觉到浑身有种畅快的感觉。
他早就想试试打沙包的感觉,但是前生根本不可能做到,且不说没有时间和金钱,就算有,因为长期透支身体工作,他根本不可能这么有力地挥拳,可是重生后的这副身体,即使受着伤,心脏有点毛病,却健康很多,每一拳打在沙包上都能发出“嘭”的巨响。
文谦闭上眼睛,用仿若在跟情人表白一般的语气对那个红色的沙包说:“能这样对待你,太好了。”
阳光照耀在他已经解开绷带的侧脸上,映照出淡淡的金色边框,背光的侧脸上有几道还未完全恢复的小伤痕,却无伤大雅,反而让文谦原本有些清秀的面孔更显出魅力。
林云峰拼命压抑住胸中奔腾的想要把文谦压住,让他这么对自己说话的欲。火,走到了文谦面前:“小谦,大厅来客人了。”
明知道林云峰就在身边,文谦却还是没有抬起头来,用因为受伤还略带一点沙哑的声音问他:“是什么人?”
“是你父亲御用的那个罗律师,我猜应该是来分配遗产的,你快下去看看。”林云峰毫不掩饰地紧盯着文谦赤裸的上身,恨不得化成他身上的汗水,全数缚在他的身上,尤其是因为呼吸而起伏着的胸膛上那突出的两点,好想亲吻它们。
文谦这才抬起头来,朝林云峰笑了笑:“云峰你帮我那条毛巾。”
林云峰给文谦递上一条毛巾,文谦却没有接过去,而是晃了晃手上的拳套:“我懒得摘拳套,你帮我擦干净身上的汗吧。”
林云峰愣了一下,文谦却笑得很无辜,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在请大人给自己一颗糖那般甜蜜。
拿起毛巾,林云峰小心地帮文谦擦去眉骨和鼻梁上的汗珠,缓缓下移,洁白的毛巾吸去文谦脖子上的汗珠,然后是锁骨,林云峰的手隔着毛巾抚上那两点自己想碰触的突。出,又一掠而过,帮文谦小心地擦掉了腹部上的汗水。
谁能想到只是擦个汗珠都能显得那么煽情。
文谦微笑着看着呼吸明显变重了一些的林云峰,心里却不停地计算着。
上次文世恭说,林云峰是陈爷的养子,但是如果是养子,为什么和陈爷的姓氏不同,更从来没有听别人提起过,这几天他有意无意地问文家的佣人,大家很明显都只认为林云峰是陈爷的手下,唯一不同的就是林云峰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送到文家寄养,成年前有将近一半的时间都在跟文谦朝夕相处。
文谦忍不住想,林云峰背后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虽然现在不清楚,但他迟早会弄明白。
身上的汗水总算是擦拭得干净了一些,文谦随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浅灰色的汗衫套上,汗衫紧贴着他的身体,勾勒出他的腰身,他也懒得再套衣服,缓步走下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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