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独孤风与吕莹一踏上太虚山顶,便踩着了一具尸骸。独孤风定睛看时,却见那具尸骸并非人骨,而是骡马牛羊这类动物的尸骨。
奇怪的是,那白骨之上好像涂了一层淡黄色的蜡。独孤风适才踩到白骨,衣裳的下摆和靴子上也沾到了一些淡黄色的蜡。而这淡黄色的蜡竟有一股大蒜的味道。
独孤风闻了,心中嫌恶,也不知这蜡究竟为何物。
太虚山顶的那个废弃矿洞四周满堆着湿草跟动物的粪便,浓烟便是从这里冒出的。空气中的霉味与恶臭往独孤风的鼻子里猛钻,却也难以掩盖那黄蜡的蒜味。
离矿洞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躺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那老者一身粗布麻衣,嘴上叼了一杆旱烟,打扮地像个刚进城的乡下老汉。他眯着双眼,一张黝黑的脸上除了那又大又红的酒糟鼻外,再也没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了。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老汉为何会山这太虚山呢?
这老汉虽不起眼,可他身旁的那数十个大酒坛却极是惹眼。那数十个酒坛个个都有半人多高,坛底少说也有磨盘般大小,而且坛表皆涂以朱漆。几十个酒坛围在那老汉的四周,恰好围成了一个圈。
便是三个壮汉合力,要把这样一个大坛酒抬上太虚山顶,也绝对是一件要命的苦差事。这几十个巨大的酒坛究竟是如何被运上山的?独孤风望着那瘦小的老汉,心中满是惊疑。
“小伙子,快快站住!火神祝融在此,不得无礼!你与那小姑娘还不赶快除去衣裳鞋袜,赤脚走下山去。休要学那飞蛾扑火,引火上身啊!”空中忽然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独孤风看那老汉时,但见那老汉正闭目抽烟,吞云吐雾的。刚才那话好像并不是他说的。
吕莹一听这话,又羞又怒,啐道:“下流!你们这些江湖术士,就会装神弄鬼、欺凌弱小!我们不想招惹于你,你也别妨我们救人。”
“放肆!本尊乃南天火神,你一个小姑娘竟敢出言辱我。真是气煞我也!哼!你若不信,有胆子就走上前两步,看本尊不烧光你的衣服!”那苍老的声音怒道。
“你!”吕莹红着脸怒道。
“哈…哈…哈……不敢了吧?你一个小姑娘不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呆着,还出来闯荡江湖!你连步子都不敢迈,要是遇见了蟑螂,还不得吓哭了。快回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吧,江湖是不属于女人的!”那苍老的声音中饱含讥讽之意。
吕莹孤身于江湖之中,大仇未报,听了这辛辣之极的讥讽之语,不免心酸难过。
独孤风见了吕莹双目含怨的委屈模样,心中大是怜惜。独孤风暗运内劲,不动嘴唇,用腹语喝道:“神仙岂可藏头露尾?妖人才会装神弄鬼!”
独孤风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四周,他小心地迈开步子,向前走了两步。清风拂面,白衣随风飘荡,衣服的下摆在石缝间穿梭,在碎石上拍打。
独孤风又走了一步,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独孤风的靴子上和衣裳的下摆处突然冒出了蓝绿色的火焰。独孤风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长这么大还从未遇见过如此怪异的事情。
一旁的吕莹惊呆了,也吓呆了。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火神?
独孤风的外边的衣裳乃是丝绸所制,极易着火。那蓝绿色的火焰刚一窜出,便点着了他的衣裳。独孤风飞快的除下外边的衣裳掷向空中,那衣裳刚一掷出,便烧成了灰烬。独孤风的靴子乃是名匠用上好的鹿皮所制,极能耐火。那蓝绿色的火焰一烧即没,也未烧坏那靴子。故而独孤风也不用光脚踩在那碎石堆上。
“哈…哈…哈……本尊乃是南天火神,这下你们可相信了吧?”那苍老的声音得意地说道。
独孤风可以不相信鬼神之说,但他绝不能否认刚才的亲身经历。他的衣裳居然会凭空着火,独孤风实在不敢相信,可他又不得不相信。独孤风惊呆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巨石上躺着的老汉忽然站了起来,跑到独孤风的身旁,一把拉住独孤风的手,用苍老嘶哑的声音说道:“小伙子,你是来付给老汉我工钱的吧?”
独孤风脑海中回旋着老汉刚才的话,心中还想着刚才的怪事。过来好久,他才回过神来,奇道:“工钱?难道官府又招人来挖矿了?”
那老汉一听,马上就怒了,他用旱烟指着独孤风的鼻子说道:“臭小子,你少在这里跟我装傻!刚才不是你请我把这些老酒送上山来的吗?我那可怜的驴子为了给你送酒,上上下下跑了十几趟,最后还被那大蟒蛇给吃掉了。你快还我工钱,赔我驴子!”
独孤风听后如置云雾之中,他虽不太明白这老汉究竟在糊里糊涂地说些什么,但心里清楚,只要拿出几两银子出来,这老汉便会不再跟他纠缠了。
可是,独孤风生活上的一应事务皆由上官静儿操持,他可是一个身上从不带银两的主儿。因此,独孤风面对这老汉蛮不讲理的纠缠,一时也无计可施。
“老人家,我这里还有几两碎银子,不知道够不够您的工钱?”吕莹柔声说道。
那老汉一听,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眼里也放出了光,他高兴地说道:“够了,够了。小姑娘你快送过来吧!”
吕莹听了有些为难。她站在原地,想起刚才独孤风身上突然起火的情形,还是迈不开脚下的步子。她不敢乱动,毕竟每一个正常的女子都不希望自己的衣裳会在他人面前突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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