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绍宗打了没把手移开,眯眼瞪着韩育陵,直到他识相地躺下,才轻轻给他揉挨打的位置,边说道:“你状况不算严重,我没告诉他,不过这只是暂时,你要是两天内好不起来,就等着他来给你屁股开花。”
“宗哥,拜托你……”
“拜托我?应该是我拜托你吧!别把自己当超人,你宗哥我,有困难的时候也会找你夏哥诉苦,你脾气倒是够硬,什么都自己吞,不怕噎死?”
“我……”
“不是说你能力不足,我把公司交给你就是已经放心,现在问题出现,你要瞒着我一个人解决,那没有错,或者说那本来就是你的责任,但问题是你的心态。”
“什……”
“shawn不满现状是他的问题,不是你对他不够好,你不理智处理,为了他乱发脾气,喝酒抽烟还失眠,直接影响其他工作,对其他人公平么?rth的评审会议本来应该是今天,你却病倒,会议斩延,拖延接下来的工作流程,辛苦的不只是你,还有整个团队。”
“是谁……”
“小炯来给你送带子,shawn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柜子里的收藏品,是那个被shawn抛弃的小鬼举报你的。”
韩育陵准备说一句就被堵几句,最后结果是肚子里的毛线都给芦绍宗看透,他辩无可辨,哼了哼鼻,抿唇不语。
“罢了,shawn和那小鬼你想怎么处置我不插手,也不会教你做事,省得你又……唉!”芦绍宗话说一半就叹气,放下韩育陵右腿,换到左边去给他按摩。
韩育陵见芦绍宗严厉的神情瞬间罩上了层失落,沉着脸默不作声,仿佛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几分。他知道干爹未说的话的是什么,是怕又和自己起争执。
韩育陵握住芦绍宗正按压他大腿穴道的手,正思索道歉的言语,芦绍宗却误以为不小心按疼了他,松手改压成揉,轻声道:“太久没给你按,力道有点忘了……”
韩育陵鼻子立即一阵酸,跟着眼眶就泛热,猛地坐起身,抱紧芦绍宗脖子搂,扯得点滴架摇摇欲坠,好在芦绍宗眼明手快,稳住了架子,调整好点滴管才抱着撒娇的宝贝。
“对不起……”韩育陵模模糊糊地道。
“为什么?”
“全部。”
“这样道歉很取巧。”
“我会很快病好。”
“病好了宗哥给你买礼物。”
“别告诉夏哥,他炫耀。”
“你看你,老把我们四个老男人耍成捆毛线。”
韩育陵没答话,收紧了双臂,呼吸深而缓,他移动了些身子,靠得芦绍宗更紧。
芦绍宗知宝贝在尝试控制情绪,虽然有点不忍,但这宝毕竟不是个小孩,早已是个父亲,眼泪还是学着收起的好,便只沉默地轻拍他背脊安抚。
“宗哥……”好一会儿,撒娇的孩子才发出酥心的委屈音调。
“嗯?”
芦绍宗温柔无比的一个询问,像大提琴的低音,萦绕着试图穿透韩育陵内心防线。
韩育陵想说自己又发噩梦了。梦醒的一刹,他分不清现实与回忆。
“该饿了吧?”芦绍宗问。
还是别说吧?说了只是得多看一个医生。
“嗯。”韩育陵点头。
☆、03 一步步的靠近
韩育陵十二年前遭人绑架,被施以残酷凌虐,手脚骨骼与关节因此严重受伤,后还因脑部受创而丧失所有记忆,直到五年后记忆才突然恢复。
那五年间,与韩育陵非亲非故的芦绍宗、夏穆、韩封,和路卡四人犹如带小孩一样照顾他,教导他从零学起所有基本生活常识,陪伴他重获一段没有凄楚的‘童年’。
初时韩育陵伤患未愈,行动不便,四个大男人需要替他把屎把尿,抱上抱下,夜晚担心他做恶梦,轮流陪着他睡,他吃饭怕他噎着,他走路怕他摔倒,因他而精疲力尽、提心吊胆。
然而,当看着白纸一样纯净的宝贝一天天累积新的记忆,慢慢成长,过得比从前快乐,玩得开心时灿烂一笑,所有为他付出的心血和时光便都值得。四人甚至有感这是上天给予的一份珍贵礼物,他们拥有的爱情无法传宗接代,能得义子如此,还有何求?
韩育陵丧失记忆前就在音乐创作方面天赋异秉,干爹们让他到z2h工作,学习自力更生,他记忆还没恢复就已为公司贡献极为优秀的作品,恢复记忆后迅速就让公司的音乐素质提高,引领中文流行乐坛,进而在全球乐界挣得一席之位。韩育陵自小家教严苛,尊师重道的观念根深蒂固,个性拼搏好学,再加上干爹的扶持,很快就得到公司一众年长前辈的认可,顺理成章接手公司的领导角色。
近年韩育陵热心投资,创立了新事业,还在市内黄金地段买了不少店铺和楼房单位,年纪轻轻,身家已远超四位干爹年轻之时,他现在不仅自己的生活无忧,还有足够的能力让干爹们不愁生计。
芦绍宗等人当然都不是希望能靠干儿子养老才让他们这心肝宝这么努力赚钱,芦绍宗和夏穆各有各事业,用不着人养,远在美国郊外的韩封和路卡生活俭朴,除了给宝贝送礼物,几乎都没有额外开销,且两人早年都是‘费尽心思为退出江湖铺后路’的黑道大哥,积蓄是可观的,他们在z2h和寒路都有股份,只要没有染上大病痛或遭遇什么意外,完全不需要干儿子操心。
自从韩育陵伤重苏醒到现在,干爹们对他最大的期望就是要他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去做他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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