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报警了没?」
「……没有。」
原本曹通不太好意思,结果一听见钱真说没有,马上又火冒三丈起来。
「干嘛不报警?对付这种来乱的,你不报警他下次还会再来!你一家店可以给他们砸几次?!」
「不必报警,报警也没有用。」
「干!至少让那些人知道我们不是软脚虾,你这里应该有装监视器吧?自己搜证告他!」
钱真叹气,无奈地讲:「告他也不能解决问题。」
「那怎样才能解决。我说你到底欠人家多少钱啊?」
「我没欠任何人的钱。」讲到这个问题钱真总算回过头看向曹通,虽然还有些尴尬。「那是他在外面造谣。我是最近这两个月才开始生意不好,目前还不至於亏本到欠钱。」
「他是谁啊凭什麽在外面乱放话,你干嘛不告他?」
「他是我父亲的师兄,所以……」钱真觉得鼻子有点痒,食指揉了揉,又吸一下鼻水。「所以尽量别撕破脸。」
曹通的右手五指收紧再放开,刚才他差点又伸出去。这个几乎快过於理智的反射动作令他相当懊恼,所以他压著嗓子口气恶劣的讲:「现在是他给脸不要脸,你管他去吃屎!」
钱真很不赞同的盯著曹通,「你应该尊重食物。」
曹通眉毛一挑,突然觉得挺有趣,通常不应该是尊重『人』麽?他故意加重某个字的咬音回问:「屎也算食物?」
「当然不算!」钱真有些苦恼的支吾了下,说:「反正、反正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直接想回『我凭什麽明白?』,但曹通心念一转,又把话吞进肚子里。这种微妙的『你明白』让他觉得,自己被钱真摆在一个特殊的位置。
「你来找我有什麽事?」钱真问,适才的尴尬似乎冲散了一点,曹通拖延的‘啊……’一声,目光往四处张望一边说:「刚遇到那两个工读生讲你的店被砸,所以我就顺道过来看看。」
钱真抿一下嘴唇,彷佛在斟酌著用词。曹通赶紧扩张解释:「咳,我只是刚好经过,呃…路过而已。」
钱真望向曹通身後歪歪停放在店门口的摊车,细长的眼睛眯了眯。曹通作贼心虚的往旁边站一步挡住钱真视线,欲盖弥彰的讲:「下次那个人再来你就打电话,看是找警察还是找我。你一个大男人不能动不动哭,就是这样你才好欺负。」
「我没有哭。」钱真眨眨眼睛,微微上扬的眼尾还有些红。
曹通不屑讲:「你当我瞎了麽?知道丢脸就好。」
「真的没有。因为店里要暂时休息,有一些材料用不完怕放著不新鲜,所以我在厨房切一桶洋葱和磨生姜,准备把鱼肉腌起来比较不会坏。」
「…………真的?」
「你要吃麽?」钱真抬手往厨房指,「可以烟熏也可以清蒸。」
曹通盯著钱真想从对方湿润的眼睛里看出点破绽,但可惜除了自己的愚蠢之外什麽也看不见。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并且尽量控制颜面神经抽蓄。
「我、很、忙!」
曹通转过身,高大却僵硬的背影直直朝门口走去。在他拉开玻璃大门之时,声音从後面传出。他停下脚步,忍住没有回头。
「曹通,谢谢。」
终究忍不到底,被喊到的男人侧过身但只敢往地上看,长长的人影好像踩在钱真脚下,使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意志,动弹不得。
他摆摆手,看见皮影戏偶一样的自己,恐怕下流的心思见不得光。
钱真目送著曹通推起摊车慢吞吞的往前走,好像吃到一盘说不出材料的菜,急著想分辨,又不想太早揭开答案。
作家的话:
呼~这篇文会写得比较......我也不会讲,就是没那麽[洁]吧。
谢大家蹲这儿看。愚人节快乐,哈!最好的滋味(6)
發文時間: 4/2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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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隔天,曹通用一罐子菸屁股的時間思考,決定把攤車停在那個鳥字招牌的對街。
他是擔心沒錯。雖然對象是一個見不過三次面的人,他也認了。
曹通想,如果只是yù_wàng就簡單多了。他感覺自己正在付出,但不確定是為了跟錢真幹一炮,或者是………很多炮?
傳一封短訊給錢真,告訴對方自己的所在位置,沒多久就看見車庫鐵捲門慢慢升高,錢真貓著腰從裡面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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