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
曹通怪叫一声,像被电击突然瞪大眼睛嘴巴开开,整张脸写满惊讶。萤幕中以美食节目走红的女主持人正夸张地娇笑著,两撇八字眉星星眼一副快抽筋的样子,大口大口吃著来宾介绍的精致料理。
曹通扭著脑袋左看右看,分明是昨晚在车库碰见的那个厨师嘛!
长得还挺上相,本人脸臭的跟水沟一样。原来是有钱人,难怪不在乎车子被撞。
曹通对著电视机指指点点,什麽“昨天比较矮”、“脸白得画死人妆啊?”、“笑不出来吧?看你个死人脸!”便在不知不觉中把整段访谈都看完了。
想著对方年纪还跟自己一样大,曹通心底就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郁闷。他知道人比人气死人,但当事实摆在眼前,这麽大差距纵使他神经再粗也免不了小小打击。
可又想昨晚上人一句话没刁难就放他离开,要换别人撞他车,非得报警察局不可。
但是人家有钱!………不对,有钱人特别小气。
好吧,那什麽叫钱、钱真的勉强算是不错。
曹通一个人脑筋急转弯,想了一会突然往大腿上一拍。
「噢——干!痛痛痛……」
尾音变调奇怪的上扬,不是因为他太兴奋,而是忘记拐到手伤。曹通抱著手臂疼的龇牙裂嘴,决定先出门一趟再说,反正都是要经过。
台北市的天气比後妈还後妈,早上大太阳,过中午就给你下大雨,温差之大恐怕真的要世界末日。曹通换件t恤上街的时候,抬头看已经是乌云蔽日。他懒得带雨伞,套上夹脚拖就撇出去。
按平常很少走这条路,这边离学校和补习班最远,他做的咸酥鸡生意,自然客群不同。
再度走到那张鸟语招牌底下,店门外没看见人排队。曹通想刚才看电视讲不是得先预约才吃得到?高级西餐厅果然派头够大的啊。
两点多不晓得有没休息。曹通边这麽想,虽然门头没挂休息中的牌子,他还是不客气推门进去。
结果一进门,果然空荡荡半颗人头都没有。一个穿著厨师服男的正靠在柜台旁边和女服务生聊天,交头接耳到快亲上去,看得曹通眼睛痛,只好大声咳一下,装作没看见讲:「我找你们老板。」
「老板不在!」被打断好事的男厨口气很差,没礼貌的上下打量曹通一阵,讲:「我没看过你,替谁来的?老板欠多少?」
曹通原本被这小子的态度气到,听见他说什麽欠多少觉得奇怪,便顺著话问:「他还欠谁的多少?」
「啧,我怎麽知道!要不是他照时发薪水,我早就不干了。」
女服务生手里拿著把指甲搓刀,凑到嘴边吹一吹,摆明打混。曹通对那女服务生讲:「帮我叫他出来。」女服务生白眼一翻,便扯尖了嗓子喊:「老板外找!」
没几分钟,另一个穿著白色厨师服的男人,边擦著手匆忙从厨房门後面出来,见到曹通先是呆滞,随即才想起来,偏过脸朝女服务生指责:「我说过有事情可以去厨房找我,你这麽大声会影响到客人用餐气氛。」
「是,老板。反正又没客人在,有什麽关系。」女服务生拖长音调很不高兴,完全在敷衍。
曹通见钱真下不了台,便插话讲:「我找你有事,进去里面说吧。」
「有事在这里说就可以。」钱真抿著嘴,两脚生根似的一步不动。
「是你说不要破坏用餐气氛。」不知道为什麽,曹通对著钱真这张死板板的脸就来气。其实在哪里讲都一样,也不是什麽机密怕别人听。
钱真回头往用餐区看了看,再转过来面对曹通。他的视线越过曹通望向餐厅大门,眼神一黯,很快的又收敛起来,归於一片平淡。
「没关系,现在没有客人。」
曹通两条粗眉毛一皱,忽然觉得很不爽,他左手往柜台桌面上一拍,讲:「现在是没有,等下就要来了!我告诉你,等客人上门跟等公车一样,要嘛没有,要嘛就一大堆!」说著也不管跟人熟不熟,一手臂挂上钱真肩膀勾搭著人就往厨房里走。钱真来不及犹豫,整个人好像被推土机拖带,身不由己。
进到厨房里,钱真侧著脸稍微仰起头看向曹通,语调低低的问:「找我有什麽事?」
这麽近距离对上钱真的脸,曹通发热的脑子一僵,立刻尴尬地把手臂放下,往旁边站开一步讲:「那个,你记得昨天晚上是我撞坏你车子的吧?我来看你车怎麽样。」
「我早上刚修好。」
「这麽快?修多少钱,我赔你。」曹通不自在的按按左手,这时候只觉得麻麻热热,倒没什麽痛。「但是我这个月手头比较紧,下个月才能还你。」
钱真穿著厨师服,腰间还系著一件白色围裙,他两手抓起布擦了擦,上头沾到些黄黄红红的酱汁。曹通无意识盯著瞧,想不知道是做什麽好料弄的。
这时,就听见钱真平平的声音讲:「不用,你路边摊赚没多少钱。」
曹通回过神骤然火大,「我路边摊怎麽样?你少看不起人!赚多少是我的事,你给我等著,就算我当裤子也一定赔你!」
钱真绷著脸皮,然而眼神却流露出慌乱,只一瞬间就又隐藏,平静无波地看著曹通,说:「我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说实话。」
正光火的曹通与钱真四目相对,曹通的一把大火好像扔进水里,虽然灭不了,但也烧不起来。本来钱真说这种话形同挑衅,可奇怪的是曹通看著对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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