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说,史蒂夫探员从属于中央情报局,做的具体是什么需要保密,但肯定非常了不得,是保卫国家的中坚力量。照电视里那个一脸花痴女主持人的话来说,他简直是个特工版的超人。
史蒂夫特工被坏人陷害入狱,得到了三个无期徒刑,因为他被诬陷了三重谋杀罪——杀了他的搭档,他搭档十五岁的女儿,还有一个在照片上看上去年轻妩媚的女人,引来牢伴们的好一阵吹口哨。
她是个年轻的女继承人,从小在法国长大,有时候你会看到那种女人,天生就是尤物,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她一头棕色长发拢在胸前,并不算最漂亮的,但他从没见过这样肆无忌惮的风情,从每根发丝、每个动作透出来,让人移不开眼睛。
节目里暗示她和史蒂夫有一段罗曼史,但她却在这宗惊天阴谋里不幸死去,真是件催人泪下的史诗般的爱情。不过西蒙觉得并不是这样,史蒂夫整个人……呃,照片子里给他划分的类型,他简直无聊到了极点,是电视里毫无缺点的偶像,但西蒙知道他能多有情趣。
西蒙曾听他提起过那个女人,他称她为「我的线人」,以及「就是那个该死的小偷」。
电视里的偶像闪闪发亮,现实则实在让人罗曼蒂克不起来。可西蒙一点也没有了嘲笑和唯我独醒的乐趣,只觉得酸涩无比。
这和他有什么区别呢,他从来没看出那人孤僻之下的真相,他的愤怒和沮丧,或他的偏执与坚决。他只想拖着他和自己待在一间房子里,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发展他们超友谊的关系罢了。
于是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得到,连想像中最糟的情况——他们中某一个会先死掉的缅怀都没有得到。那些命运紧系、出身类似的状态完全是假象,黑暗与光明永远无法交融。
他想他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史蒂夫了。
但实际上,第二天,他就再一次见到了他的室友。
当时正好是放风时间,罪犯们被围在一片光秃秃的广场上,假装这是他们的自由活动时间。
这时,他看到了史蒂夫。得到了自由的史蒂夫。
他穿着一身西装,蓝色的领带,和他眼睛的颜色很配,正从铁栏外经过,呼吸那里自由的空气。西蒙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幻视了。
他看到史蒂夫低头点烟,他的动作依然缓慢而优雅,彷佛有整个世界的时间。西蒙忍不住笑起来,他看上去真漂亮。
即使实际上,史蒂夫的长相并不算是特别出色,却有种难以形容的……冰冷和洁净,像阵从阴雨天吹过来的风。
在监狱时,史蒂夫完美地把自己藏了起来,现在穿上这么身西装,西蒙惊讶于他看上去如此优秀,原来那样的阴郁可以呈现这样截然相反气质。
一个金色长发的女人走到他旁边,她很漂亮,一身黑色套装,性感而干练,西蒙看到她腰间别着警徽。她说了些什么,史蒂夫低着头听,和以前一样温柔和彬彬有礼。
然后他抬起头,看到呆呆看着这一幕的西蒙。
他没有走过去,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朝西蒙笑一下,只是继续抽烟。西蒙也不敢过去,好像被无形的力场束缚着一样。
然后史蒂夫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手机,转身说话。他没有再回头看西蒙一眼,就这么和那个女人离开,好像他从来不曾存在在那里一样。
西蒙站在铁栏里,阳光灿烂地照在他身上,但他觉得浑身冰凉。其实他每次看到史蒂夫,都有这种感觉,只不过后来他们在一起得太久,所以他麻痹、以为他们已经是好朋友了而已。
史蒂夫从他的视线里消失,阳光仍没心没肺地照着空荡荡的地面,好像整件事情从来都不曾上演过。
西蒙慢慢走回去,犯人们吵吵闹闹,这是他习惯生活的环境。这里才是他该待的地方。
记录片里说,五年到年前,探员史蒂夫好端端地在政府部门上班,一天他去挡案室找资料,发现了一个不对劲儿的细节。
一宗谋杀案里,照片里一枚断掉钥匙柄的图案,似乎在另—宗旧案中见过,他翻了一下,虽然照在了照片里,但档案盒里并没有那枚钥匙柄。
电视节目上,那标志被模糊化了,但西蒙突然想,其实他知道这标志是什么。那应该是两把交叉的剑,和一条围绕的藤蔓,很有些哥德风格。
他曾经在一个夜里,看到史蒂夫在他的本子上描摹这个图案,他的眼睛在壁灯下微微发着光,无比专注。当沉浸在属于他过去的事情时,他总是这么专注。当时他还想,史蒂夫连随手画的东西都这么有艺术感。
他安静地看着他——虽然他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很吵闹,但当和史蒂夫待在一起时,他能一连好几个小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他看史蒂夫专注地迸着那幅图,表情严峻。
电视节目上说,那幅他不小心看到的图大有来头,和另一宗悬案中的关键证物相合,那也是一枚钥匙,曾被怀疑和恐怖份子有关,但政府始终没能找到凶手,也没能搞清钥匙到底打开的是什么。
当他去证物室寻找钥匙,发现它不见了。
没人登记取走,于是他查看了监视录像,发现有几天的录像消失了。
大概所有会被招去做特工的人,都有点儿不惹出点儿麻烦誓不甘休的好奇心。西蒙觉得那家伙已经把他的秘密藏得尽量安稳了,可是一个偶尔看到卷宗不对劲儿的探员,却非要查下去,硬是要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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