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剑在普通人眼里可能算是很快,却与江寻意平时的水平大不相符,竟然让黄岩大惊之下就地一滚避了开去,江寻意毫不停手地又是一剑,招招如风,剑剑落空。
卫修齐和聂炎一人一边架着陈叔,眼睛却一直盯着战局——他们奉了师尊之命,一定要保护好师伯,不然就要提头回去了。
卫修齐刚小声说了一句“这个人不是师伯的对手”,忽然觉得肩膀发麻,整条手臂都没了力气,“哎呦”一声捂住了胳膊,听见身边同样传来惊呼,转头一看聂炎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动作,而本来在他们两个辖制下的陈叔立刻挣开束缚,飞快地向前跑去。
聂炎回头一看,那个他一开始就认定了不是好东西的云歇正站在身后,立刻出离愤怒:“你干什么!”
云歇双手齐出,在两个人肩膀上各自一拍,酸麻感顿时消失,他笑容满面地道:“这笨孩子,真愁人。要是你们俩机灵一点,我和你师伯也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与此同时,江寻意挑飞了黄岩用来自卫的佩剑,灭华的剑锋明晃晃刺向他胸口,陈叔飞快地扑上去,挡在了黄岩的面前。
江寻意的剑尖顿住了,尺寸精准的就像是计算好了一样,恰好停在对方的鼻尖上方。
他挽了个剑花收剑,眉梢微扬,摊了摊手。
自慧师太看见江寻意这幅表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由心中暗骂——蠢货,这小子心思敏捷过人,只要让他发现一点漏洞,就再也挽回不了了!
江寻意淡淡笑了笑,先向无寿大师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道:“大师回护之德,寻意先在这里谢过了。今天寻意就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还请大师做个见证。”
他说罢,略一躬身,手指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轻轻拂过,树枝立刻蜿蜒伸展,顷刻间长成了一个座椅的形状,椅背和扶手上甚至还缠绕着几朵紫色的小花。
江寻意道:“大师,请。”
无寿大师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坐到了江寻意为他准备的位置上,这就是答应作为这件事的见证人了。
封薛的脸憋得通红,忍不住道:“大师。”
“阿弥陀佛。”无寿大师安详道:“黑白自有公论,封家主,你应该也希望能够找到害了令爱的元凶罢?既然如此,多等一会又算得了什么?”
封薛无言以对,江寻意不理会他,只向着倒在地上的老人道:“陈叔,我有些不明白,黄岩在山上的时候一向与你不亲近,更是经常对着仆役们恶语相向,为什么你竟要这样拼死护着他?”
他声音朗朗,这句话一问,众人的目光立刻都落到了面前貌不惊人的老者身上。
黄岩早已自己站起身来,陈叔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就像是没有听见江寻意的话似的,低着头拍去布衫上的尘土,阳光照不到他的脸了,让那沧桑的轮廓也显出了一层深浓。
江寻意这一次竟然出奇的有耐心,等了良久,才见到陈叔缓缓抬眼,问道:“你说什么?”
江寻意笑了笑,但那笑容却没有到达眼底,就像是敷衍事一样,他没有重复自己的问题,反而话锋一转,似乎说起了一件与目前毫不相关的事情:“陈叔老了,耳朵不好使,连听人说话都听不清楚。可我记得原来听师尊说过,你年轻的时候也是fēng_liú一时,曾于惠州湖畔邂逅一个名叫凝芬的名妓,两人结下一段露水情缘……”
他说到这里,已是一片哗然,毕竟很少会有人将陈叔和嫖妓这样的事联系起来,黄岩大惊之下,指着陈叔失声道:“你、你竟然是江寻意的爹?”
江寻意冷笑道:“他是你爹。”
黄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江寻意骂他,怒道:“说什么呢你!”
“看来黄师弟还不明白啊。”云歇从后面走过来,同江寻意并肩而立,淡淡道:“当初缇茗师叔所抱养的孩子可不独江寻意一个人,凝芬拿出来的那张字条既无开头也无落款,就算真的是缇茗师叔的笔迹,也不能证明那说的就是江寻意啊。据我所知,黄师弟当初也是从婴孩时就被带到了山上,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吗?若陈叔不是你的亲爹,他为什么要替你挡剑?”
云歇蒙人的时候从来不带眨眼,这番话说的一脸笃定,就好像他已经把整件事调查的清清楚楚,江寻意简直怀疑他自己都相信了。黄岩看着他的表情,顿时觉得如同五雷轰顶,喃喃道:“我、我怎么会?……我爹是仆役,我娘是娼妓?这绝不可能!”他蓦地抬头怒道:“你们肯定弄错了,我怎么知道这个老头抽什么风要为我挡剑!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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