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翰宣扒拉开他的手,说:“你要不放心我看着你啊小弟弟。”
忍无可忍的王曜终于骂出声:“你他妈比我早出来几年,别一口一个弟,敢跟老子称哥的人还没出生呢!”
“你本来就幼稚!”张堰转头冷哼。虽然嘴上说要去另外一个房间,可是又不放心把高烧的王曜扔在这里,许翰宣恐怕也不会好好照顾他,他这一身伤还有不少是许翰宣的杰作呢。
深吸了口电子烟,张堰实在没有办法,总不能叫赵雪来看病人吧……
最后还是许翰宣把另一个房间的床垫拖了过来,抱着张堰在地上打地铺。
“要是不舒服就喊我。”张堰递给王曜一杯水,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一遍。
“然后你就上来陪我打一炮?”王曜调笑。
张堰不再理会他,直接给他那张张狂的脸捂上厚厚的被子。
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拉住他,张堰无奈回头,只听见被子里一声闷闷的“对不起”。他沉默一会,还是抽出手躺到了许翰宣在就铺好的床垫上。
关了灯陷入一片黑暗,黑暗中许翰宣轻轻摸了摸张堰尚有些红肿的脸,心疼问:“还疼不疼?”
张堰摇摇头,亲亲许翰宣短短的胡茬,不在讲话。
三个男人安静的睡在同一间屋子里,尽管一个小时前他们还打得不可开交。
无论是王曜还是张堰谁也没想到过自己会和对方以及另外一个男人睡在同一间房,然而命运就是这么可笑,当你不要时追着你,你想要了它又造化弄人般的悄悄远去。
安抚的揉了揉肚子,张堰浮躁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
那晚他好像做了一个很荒唐的梦,醒来后只记得很荒唐,却记不清具体是什么。
第 25 章
徐导今年已经五十六了,拍过的佳作数不胜数。
可是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压力大过,先是许翰宣跑过来客串,一客串就不走了。今天又来个王曜。而且这位还不如客串的,全程冷着脸搬个小马扎不吭声的坐在摄影棚。
大冬天的,徐导都流汗了,这两位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啊。他趁休息时溜达到王曜身边,和蔼地问:“王少爷来视察啊?”
“不是,”王曜依然阴沉着脸道:“给你们剧组送温暖来了,看你们面黄肌瘦干干巴巴的,我找人空运了点水果给你们。”说完看着远处又使劲嘬了口烟。
徐卫一脸无语,随说剧组条件的确不太好,那更艰苦的还有的是呢,怎么不见你关心关心啊……
不过白吃的午餐谁都想吃,他王曜的钱多呆着难受非送自己,那就接着呗。不再纠结,徐卫从空运来的箱子里挑出来一个大莲雾,一边啃一边开始工作。
今天不出意外大概是张堰的最后一场戏,因为顾虑他的身体所以a组先放下了别的场次,以他为主。
第二十九场,男主角将发疯的恋人亲手送到了警察手中,经历太多匪夷所思已经麻木的他跌跌撞撞的闯进了别墅的地下室,在地下室的镜子里,看到镜中反射出的影像竟然是自己的恋人模样。
这场戏对于张堰来说是难度最大的,其实他自己也没有理解这个结局,到底是他最后疯了,还是其实连男主角都是韩盈捏造的?他拿着剧本去问编剧,编剧答:“这得自己理解。”于是他又去问徐导,徐导笑笑:“你觉得呢?”
……
到最后依然没谁给个准确答案。
张堰只能按照自己有限的理解去演。
空荡的地下室里有着一丝诡异的风,废旧家具堆砌在角落,上面落了一层厚厚发灰尘,张堰做出跌落的姿势缓缓爬起来,踉跄的走了几步,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地下室的黑暗。
他从怀里掏出打火机,打了两下才打着火,移进的火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一半是明亮,另一半是浓重的阴影。
举着打火机摸索着开关,“啪”的一声点亮了整个地下室。
镜头贴近他震惊又慌乱的眼神。
他呼出口哈气,密闭的房间里忽然鼓一阵风,吹开了蒙着墙面镜白布的一角。张堰走上前去,马丁靴的鞋跟落在地上响着轻轻的回声。
伸出手,却在触碰到白布时突然收了回来。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下定决心,猛地抽掉了白布。
虽然后期特效没有加上去,镜子里的人依然是穿着破旧登山装的自己,但是演员就是得放出自己的情绪,仿佛真的在镜中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张堰的瞳孔一收,呼吸在刹那间静止。
“好!漂亮。”徐卫点头夸奖,“相当不错,一遍过。道具过来再把那白布飞的漂亮一点儿,弄出点那种悠扬、苍凉的感觉。”
还沉浸在张堰表演中的道具恍然回过神,连忙上前和摄像开始工作,再碰白布的时候心里都带了点畏惧感,总觉得被张堰一演这地下室还真是阴森。
许翰宣送过来热茶,挨着张堰亲亲蜜蜜的坐在一起。见状恨得牙痒的王曜也大步走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突然被秦阳从背后拍了一下。
“王曜!”喊出来这个令人惊讶的名字,秦阳满脸欣喜:“你怎么在这?哦!那些水果是你带过来的?”
不耐烦的点点头,王曜实在没心情和这种小艳星寒暄,可是秦阳不依不饶的抱住他的胳膊,娇嗔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啊,之前你在游戏发布会上我们还合过影呢……哦对了我是俞曼的表妹,你也算我的表姐夫哦。”
“表妹?”王曜回过头,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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